小丫頭說完,還煞有介事的眨了眨眼睛。
喬然算死心了,本以為孩子在他們能少些尷尬,可現在她知道,孩子在,她被吃的更死。
臉埋進枕頭裏的喬然拚命忽略去想那隻手的主人是誰,可越不去想,細長手指劃過肌膚的印象就越深刻的烙在喬然腦子裏。
她苦惱的揪著枕頭,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該處在哪個狀態才是對了。
言楚抹好藥膏,看著和枕頭作鬥爭的女人,會心一笑。“丁丁,今天爸爸去買滿記的燒刀丁給你們吃怎麼樣啊?”
“好哎,爸爸萬歲,總算不用吃爸爸做的清水湯麵了……”丁丁沒叫,吃了幾天沒味湯麵的豆豆先歡呼起來。
恢複意識的喬然回頭看著樂開花的豆豆,心裏跟著回憶起那碗麵的味道——鹽少了,竟還加了糖,味道的確不怎麼樣。
九月二十五日,喬然燙傷的第十二天,結好的痂七七八八掉了大半,新長的嫩肉和舊痂並列在一起,斑駁的像夏天重重的樹影。
上午,喬然起床後換了件長袖小衫就鑽進了廚房,沒一會兒,一碗壽麵就熱騰騰的出鍋了,白中透黃的荷包蛋放在麵上,喬然眼睛酸酸的,今天她就正式滿二十七周歲了。
人一生,隻有這一次二十七歲的生日,在這天,她不想想什麼和某個有婦之夫的迷茫關係,她也不想想那串被退掉的鑰匙,她隻想自己好好的過這麼一個生日。
飯桌旁,正打算吃麵的她突然聽到門響。
這個時間會是誰呢?
放下碗,喬然去開門。
一個心形蛋糕,上麵燃了好多細蠟燭的心形蛋糕先跳進了喬然的眼睛。
她捂著嘴,聽著言楚輕輕和她說那句“祝你生日快樂”。
“你不該來。”理智告訴她清醒二字,喬然呼吸有些重。
“現在不來,晚上兩個小鬼頭回來蛋糕你可就吃不到幾口了,瑪莎家的提子口味,不知道我記錯沒有。”
喬然怎麼可能忘,瑪莎家的提子味蛋糕,自己二十歲時纏著爸爸許久卻沒買到的那個,最後還是那個吃了一串提子的男人圓了自己二十歲的夢——一個充滿提子味的初吻。
“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她回身進屋,再和這男人多呆一會兒,喬然真不知道自己還能否管得著她的心。
可喬然忘了一件事,腿上有傷的人轉身不能太急,太急的結果就是……
啊……
蛋糕直接被她一手勾到了地上,“……對不起……”
看著被奶油壓滅的蠟燭,喬然低著頭說。
“你從來沒對不起我什麼……”男人的聲音像下了魔咒一樣,一下讓喬然動彈不得了,“甜嗎?”他抓起喬然沾了奶油的手,放進她嘴裏。
甜……
喬然點頭。
“我也嚐嚐。”男人說著話,臉越靠越近。
他的呼吸熱熱的,比他們的第一次記憶還熱許多,吹在喬然唇邊燙燙的。
喬然眨了兩下眼後,慢慢閉上。
心一旦淪陷在了一個地方,就再難解放了。
提子蛋糕味道的吻,和提子味那個有些不同。
好像更甜了。
喬然的手在男人背後收緊。
咚咚咚,幾聲高跟鞋的聲音,隨即停在了喬然家門口。
“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一模一樣的台詞,令時隔幾年的兩個吻有了同樣的結果——無疾而終。
喬然睜眼,看著她。
蘇喻,對她來說夢魘一樣的女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