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男聲很熟悉,說:“是啊,你是?”
“我是董德江啊,仐姝大師在你身邊嗎?打她電話一直關機。”
原來是董德江,想必那邊又出事了,我看了看旁邊的仐姝,隻見她一臉疲累。我就對董德江說:“你有什麼事就對我說吧。”
董德江嚎啕大哭道:“現在有幾十個人被困在賭場裏,周圍彌漫著一層厚厚的霧,隻要出去的人都死了。我兒子也失蹤了,到處都找不到兒子,你們快來救救我們啊!”
我還想問他其他事情,沒想到電話突然掛掉了,再打過去,已經是關機狀態。
我冷著臉對仐姝說了董德江的事情。
仐姝說:“我之前已經告訴他會有事的,可沒想到這麼快出事了。”
“那我現在就趕過去吧,不然就真的出大事了。”
“我不去。”
“你不去,那他們怎麼辦?”
“對於董德江一家,我已經完成我要做的了。現在我隻想趕回去休息。”
我著急道:“我知道你累,可那裏有幾十條人命被困在賭場裏啊。”
仐姝很嚴肅對我說:“你還記得我對你說過,做事要量力而為嗎?尤其是這種一不小心就出人命的事情,更要量力而為!”
“我知道量力而為,可沒去那邊,怎麼知道自己不行?”我爭辯道。
仐姝說道:“嗬嗬,你會什麼?除了我教你的‘無名’,你還會其他捉妖方法嗎?”
“不會,所以我想讓你一起去。”我說。
仐姝冷笑,繼續說道:“你也知道我現在被‘黑蠹咒’搞得死去活來的,而且大部分靈力和力氣都失去了,我去幫忙,根本放不開手腳,而且還要冒著被詛咒反噬的危險。你說過會不顧一切地救我,那現在要我去賭場,不是叫我送死嗎?”
我連忙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根本就是這個意思!你那可憐的正義感在現實麵前,就隻有那麼一丁點。”仐姝比了比手指。
我被她激怒了:“我就是有那麼一丁點正義感,我就是不想看到賭場裏的人因為妖而死去!今天,我在幻陣裏,看到同胞死於非命,心裏很不好受!如果在這個世界上,連正義感都要量力而為的話,那我和一條鹹魚有什麼分別?”
我盡量平複自己的情緒,對仐姝說:“你不去也好,回店鋪好好休息吧。賭場,我去。即使我收不了妖,也要想辦法救出他們。”說完,我轉身就走。
仐姝在我後麵喊道:“你去了,就不要後悔!”
我頭也不回:“我永遠不會後悔。”
我截停了一輛出租車,對司機說英語加手指比劃,成功讓他載我去了機場。
在車上,我的情緒已經完全平複下來。我真的不怪仐姝,隻是有點失落而已。本來已經習慣兩個人並肩作戰,現在隻有我一個人。
來到機場,已經是晚上九點多。我不懂還有沒有去峴港的機票。用英語磕磕巴巴地向售票員詢問。
售票員很禮貌地告訴我,還有最後一班飛機。
我繼續用不連貫的英語說道:“去峴港一張機票。”
這時,我的背後傳來一道沙啞的聲音,她用流利的英語說道:“不是一張,而是兩張去峴港的機票。”
熟悉的聲音!
我驚喜地回過頭,看到仐姝一臉不開心地抱肩盯著我。
而我則看著她傻笑。
她撇了撇嘴說:“你別誤會,我是害怕你回不去,到時我被陳伯埋怨。”
我連忙說道:“知道,知道。”
拿了機票,我和仐姝坐上了飛機,直奔去峴港。
到了峴港,已經十一點多。仐姝在機場和司機磨了很久的嘴皮,司機才答應去賭場。
大概開了十幾分鍾,遠遠地看去,本來應該燈火通明的賭場,此時漆黑一片。
我沒讓司機繼續開,免得他遭受到意外。我和仐姝走了過去。
途中,仐姝對我說:“你現在是活死人,所以陰氣比一般人都重。到時進去,估計媼屍第一個撲上去的人就是你。”
我有些沉重地點點頭。
仐姝給了一麵手掌大的鏡子和一把漆黑無光的匕首,她說道:“媼屍雖然喜歡藏於地下,但鏡子對於它來說是無法抵抗的誘|惑,你要時刻留意鏡子。”她見我點頭答應後,繼續說道:“這把伏魔匕首是給你防身,我這次幫不了什麼忙,隻能在後麵協助你而已。”
我笑著說道:“你能來,我就很知足了。況且你還給了我這麼多裝備,有你做後盾,我什麼都不怕。”
仐姝像是臉紅似的,轉過了頭。
我們走進了賭場,看到榕樹林和賭場都被籠罩在一片濃霧之中,隱約間,能聽見賭場裏有說話聲和哭泣聲。
我和仐姝沒有走進賭場,而是徑直往榕樹林走去。
霧很濃,我的眼睛像是被蒙上了一層薄紗,本來還照得六米左右的手電筒,隻能照亮前麵一米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