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你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是不是真的!”
“自然是了。言姐兒肯定是有福氣的。”
“奶娘,你說人這一輩子圖什麼?”常言安很是疑惑,佩姨娘到底為什麼要與人有私情呢?還要殺她,她跟爹待她不好嗎?
奶娘慢慢的說道:“這可說不好,有的人哪圖財,覺得多少錢財都不夠多。有的人圖權勢,企圖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至於咱們女人嗎,所圖不過是一良人。能善待你便是很好。”
“良人啊!”常言安低頭喃喃自語。
“可不是嗎?這姑娘家要好好挑,可也不能太挑,要不然,好的啊都被人挑走了。看到一個不錯的就要下手為強!”奶娘擠擠眼道。
常言安撲哧一笑,躺下,眼珠亂轉,似乎在思量著什麼。
淩晨淅淅瀝瀝的落起了小雨。枝葉上滾落的露珠,泛著涼光。
下雨了,夜殿下坐在窗前,悶悶不樂。一到雨天就不想動彈啊!
推門而進的青年入眼便是紫衣女子倚窗幽歎,遠山眉皺著,明眸半斂著,紅唇緊抿著,一看就知道心情不好。
“怎麼了,早膳也不用!”
“沒胃口啦!”
“你啊!”把人拉到眼前,揉揉臉頰,歐陽明日輕笑,瞧這臉色,就差寫著本宮不高興,閑人退避三舍!
“嗯,在下不見殿下便覺的胃口全無,一見殿下便覺的腹中饑餓。”歐陽明日認真的看著那微圓的鳳眸,一本正經的道。就差說,殿下賞點吃的吧!
看著外麵的小雨,夜清墨在環視一周,房間裏啥都沒有,她又懶得出去,叫人送吧,又莫名的不想叫人,還是餓著吧!
“餓啊餓啊就習慣了!”夜殿下滿臉真誠的看著他,就差在腦門上刻幾個字了。
信我者得永生!
歐陽明日嘡目結舌,不是,這畫風怎麼不對啊!
他甚是哭笑不得,阿久,你就不能稍微認真點嗎!
我還不夠認真嗎?夜殿下瞪大美眸,控訴。
歐陽明日麵無表情,你最擅長一本正經的糊弄別人。
有嗎,夜殿下看天看地,左尋右顧。話說,被他這麼提醒,她也感覺餓了誒。
眼珠亂轉,突然記起她有個移動倉庫來著,連忙往外劃拉。
青年有些驚愕的看著她一樣一樣往外掏,她,都塞了什麼啊!
翡翠水晶糕,脆皮雞柳,還有一盤雞翅、雞爪,甚至還有一盤雞胗,那邊的是酥魚條,竟然還有一盤魚餅,還有一碟醬牛肉,一盤蒸餃,一籠灌湯包,一籠蝦餃……,零零碎碎的擺了一桌。
他真想知道,她對別的什麼還能有這麼大的熱情……,不知道滿朝文武會不會躲起來哭誒!
夜殿下:他們哭不哭跟我有關係嗎?
歐陽明日:千言萬語,不足以形容他內心的淒涼……
他們聽到這句一定會哭的!
夜殿下捧著一碟涼拌豬耳朵吃的不亦樂乎,好香啊!回去叫他們多做一點,嗯,還得多存一點。
把蝦餃推到他麵前道:“這個禦膳房做的不錯,想著你會喜歡,就順手收了起來,結果忘了!”
夜殿下表示很汗顏,索性,放芥子空間裏麵再久跟剛放進去沒什麼兩樣。
歐陽明日搖頭輕笑,確實很好吃呢!
文芊語兩人從窗邊路過,便看到這兩人吃的懈意香甜,對視一眼,果斷的推門而進。
雨漸漸停了下來,唯有翹起屋簷不時的飛下一串水珠。
季危沿著牆壁轉了一圈方走到院子前的月亮門下,背手靜默發呆。
遠遠的一襲藕色衣裙的女子撐著一把大大的油紙傘走來。
雨雖停,可風為止,呼嘯而過的風聲刮過使她唯步艱難,恰如那枝頭搖搖欲墜的梨花。
季危下意識的瞄了眼不遠處的屋子,再掃過一眼不起眼的隱秘角落,立刻上前幾步接過那把大傘。
“姑娘,小心!”清淡的話一如他的為人清正。
常言安抬眸定定的看著他,深呼吸,鼓起勇氣咬牙道:“季大哥可有家室或心上人?”袖子裏的手緊緊的攥在一起,臉色雖泛紅,可眼睛依舊明亮盯著他臉上的神情,一絲都不肯放過。
季危打量她,雖然窘迫,可依舊睜大眼等著他的回答。
“沒有!”
兩個字昭示了他的心緒,也令她心下一定。
常言安低頭垂眸咬唇糾結不已,要不,說出來,不然他們走了,她要去哪裏找他呢?可萬一他嫌棄我怎麼辦?不喜歡我怎麼辦……!
牙根一咬,她上前一步,深吸幾口氣,剛想開口,便是腳下一滑,恰好撲到男人的懷裏。
冷冽的氣息環繞著她的口鼻。
烏雲散去,金烏現身。
大油紙傘下,女子在男子的懷裏羞紅了臉。
她慌忙掙紮著起身,連連道歉。
季危一手撐傘一手牢牢的護住她道無妨。
“幹什麼啊!你趕緊給我放手!”遠處,咆哮的聲音帶著憤怒不滿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