羚還沒退燒,躺在病床上輾轉反側,所有的事都忘了,迷迷糊糊間,隻記得等著咚咚的消息。
就連蘭姨和邱姐過來看她,她都沒注意到。
手機沒電時,她便叫申綜昊幫她充,一邊充著一邊握在手裏,任誰看了她的模樣,都會忍不住歎息,心酸。
轉眼到10月13號,距離咚咚被搶走已經過了五天。
這五天裏,羚大多數時間都纏綿病榻,偶有忍不住要衝出病房去尋找時,便會被申綜昊和金管家攔下。
時間很快,居然過了5天,咚咚不見5天了,毫無消息。
這一天晚上,顧寶貝突然跑來,剛好看到羚掙紮著要到外麵去找咚咚,氣的上前重重一推,把她推到了病床上。
朝她揮舞著手臂,大喊:“陶羚,你能不能振作起來?”
羚的燒還沒全退,身上的傷口也才恢複,被她一推,頭暈目眩了一會,掙紮著又要起身外出。
卻驀然聽到顧寶貝衝她吼:“你知不知道我哥五天五夜沒闔眼,還在鄉下淋了整夜的雨,他的肺炎發作了,發燒燒到42度多,仍然若無其事地堅持找咚咚,累的昏過去了。”
“我聽我媽說,他得肺炎都是因為你,現在累的發作了,而你又在這裏要死要活的,你看看自己的樣子,能不能學學我哥?堅強一點?”
這些話,換做平時,打死也不會相信是從顧寶貝口中說出的。
可她,就是酣暢淋漓地說了。
聽著她的話,羚慢慢安靜下來,徐徐抬頭,定定地看著顧寶貝,輕聲問:“你哥現在人呢?”
“他暈倒的時候剛好在上海,就地住院了。”
羚心裏一抽,“那我去看他。”
作勢就要收拾自己去上海。
卻被申綜昊攔住,“你自己都沒好全,怎麼去看?”
顧寶貝也不同意,“你去上海,讓我哥看到你現在又憔悴又形容枯槁的樣子,隻會加重他的病情。”
“那我打扮打扮。”她很想見到他,特別特別的想。
她進了洗浴間,突然看到鏡子裏的自己,穿著寬大的病號服,發絲淩亂,雙眼無神,膚色暗沉毫無光澤。
就連表情,都是呆滯木然的。
這就是自己?
僅僅5天,那個光鮮亮麗的自己就變成鏡子裏這個死氣沉沉的自己?
如果咚咚回來見她這樣,大概會哇啦一聲大哭,被嚇得不敢靠近她。
深吸一口氣,拿了自己的衣服到裏間洗澡,這幾日為了不弄濕傷口都是擦浴,可現在,她要拆開身上所有紗布,痛痛快快地站到花灑下,把自己徹底洗幹淨。
花灑下,突然發現自己一下瘦了很多,胸還是那麼大,可腰,又小了些,雙腿馬上快趕上筷子了。
身上的傷口已經結痂,被熱水一泡又鬆脫的痕跡,可是下麵的肉並未好。
洗幹淨自己,用毛巾細細地吸去傷口上的水,然後穿上金諾帶過來的厚衣服。
走到外間,吹幹頭發,可是手邊卻沒有化妝品。
對著鏡子看了看,很想抹點兒粉底,出來跟顧寶貝要。
外麵的人見她煥然一新,先是一呆,隨即個個麵露欣慰之色。
顧寶貝沒好氣的瞪眼,“你現在還是病人,要化妝做什麼?”
申綜昊補上一句,“對的,等你徹底退燒了,臉色就會紅潤起來,你現在最重要的是把病養好。”
羚看了看幾人,令他們大跌眼鏡地退回到病床上,開口喊餓,申綜昊立即去盛粥,她吃過之後,又對顧寶貝說:“小妹,你能到上海看看我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