羚挑眉,不覺得這有什麼了不起或是光榮的,倒是頗感興趣的問:“難道騰先生這些年沒結婚?沒有其他子嗣?”
仿佛是戳到了騰藝的痛楚,他的神色沉鬱起來,帶著一股子令人噤若寒蟬的蕭殺。
羚看著他,直覺眼前的這個親生父親不簡單。
但她仍無所畏懼地盯著他,仿佛不聽到答案便不罷休,終於,騰藝慢吞吞地開口了:“結婚了,隻有一個兒子。”
羚譏誚地勾了勾唇,語氣,變得冷沉起來,“那麼,你的兒子今年多少歲?”
騰藝目光沉沉地盯著羚,慢慢地吐出一個數字:“三十。”
羚眉目一擰。
三十,比她們大了七歲,這麼說,他當初和她們的母親就是婚外情,她們是婚外情的產物。
“既然有兒子,又為什麼要來找我們?”再開口時,語氣情不自禁變得尖刻,似乎是在為已逝的母親抱不平,又似是在為自己鳴不平。
陶柔見騰藝臉色難堪,忙對羚解釋,“大哥在非洲考察時遇到了恐怖襲擊,腿部受傷不能走了,而且……失去了生育能力。”
“嗬嗬……”羚忍不住再次嗤笑出聲。
因為他的兒子殘疾了不能生育了,才回來找他們姐妹倆?
就這樣,陶柔還要跟他回台灣認祖歸宗?
“我對認祖歸宗不感興趣,你們走吧,以後別來了,我最近比較煩。”霍地起身,毫不留情地下逐客令。
騰藝和陶柔的臉色都有些僵,尤其是騰藝,滿臉失望之色,他等了這麼久,就是為了等羚能夠跟他一起回一趟台灣,哪怕先去認祖歸宗,之後再談其他事。
可她,直接嚴詞拒絕。
“姐姐,爸爸誠心誠意的,你不能給他一個彌補的機會嗎?”陶柔皺著眉,滿臉的沒法苟同。
羚冷冷一哼,“彌補?媽媽都死了這麼多年了,他還能彌補什麼?”
這下,他們什麼都沒法再說了。
離開時,騰藝摸出了一張燙金名片遞給羚,羚偏開臉不收,他隻得尷尬地走向管家,遞給他,鄭重其事的開口:“以後她有什麼難處,記得讓她打電話給我,無論什麼事,我都會幫她。”
陶柔見此,心裏很不是滋味的撇開目光,卻是一挑,順著樓梯往上看,在拐角處,赫然看到長身玉立的顧少清。
他正默默地看著下麵的情景。
兩人的目光對上。
他是那麼的冷漠無情,而她,心髒砰砰跳個不停,不安分地想要脫離胸腔。
偷偷握緊雙拳,目光泠泠又眷戀地慢慢收回,暗想著總有一天,總有那麼一天,顧少清會束手就擒。
“柔柔,我們走吧。”騰藝交代好金諾,忽地側過身看向陶柔,陶柔連忙斂住神色,轉過頭神色黯然地跟著騰藝往外走。
“少夫人,這名片……”金諾看了看名片,上麵的字都是繁體字,怪複雜的,但是手機號倒是認識。
看名片做工精致考究,一圈兒的真金,不由感到驚奇,看來少夫人這位生父,大有來頭。
羚看也不看名片一眼,轉過身就往樓梯上走,一抬眼看到了顧少清,她瞪眼,“叫你好好休息的呢?”
快步上樓,來到了他的身邊。
“看他的氣質和舉止,一定出身富貴,你真的不想回去認祖歸宗?”顧少清沉沉開口,語氣裏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
羚不屑地瞪他一眼,一把攬住他的胳膊,大言不慚的說:“我老公也很有錢,我自己也很有錢,錢多了就失去了它的意義,我要那麼多錢幹嘛?你說是不是?”
顧少清笑了笑,“第一次見人嫌錢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