羚湊過去,見她嘴唇蠕動,努力傾聽,聽到她費力地吐出四個字,“我認識你。”
羚一陣驚訝,盯著婦人窺不見原來麵貌的臉,好久好久,而後安撫地笑著開口:“好,等你的病好了,我們談一談,看你是什麼時候認識我的,我們有哪些交集。”
婦人虛弱地點了點頭,躺回床上,看著羚帶著莫莫離開。
虞修白就站在門外,羚無意中對上他的視線,他的目光很奇怪,有一種說不出的悲慟,還有更深沉的什麼。
她想要捕捉什麼,還未來得及細看,他已經恢複如常,彎腰,避開她的探視,抱起了莫莫。
“我們回家了。”他抱著莫莫在前走,回到車邊時,羚發現車窗全部開著,坐進去時,已經沒了異味。
這麼一折騰,等到他們回到家時,飯菜都涼了。
羚望著餐桌,轉過身問,“是你做的?”
虞修白雅然淡笑,指著自己,萬分衿貴的反問:“你看我像樂意下廚的人嗎?做你的下手,我倒是挺願意的,畢竟……流理台也是個浪漫之地啊。”
他語調輕浮,嘴角掛著的邪氣笑容,漾著無邊無際的曖昧。
羚望向莫莫,莫莫乖巧的回答:“媽媽,是張嫂,是金管家叫她來的,說是怕媽媽太忙沒時間做家務,張嫂做好飯就回去了。”
羚哦了一聲,走過去把菜端到廚房熱了一遍,這才坐下來吃晚飯。
她有點餓了,一時有點忽略了身旁的莫莫,想起來時注意到她麵前的碗裏放滿了剝好皮的蝦仁,虞修白戴著手套,還在仔細地剝。
莫莫看了看媽媽,清脆揚聲:“虞叔叔,媽媽工作辛苦了,我吃不完這麼多,你把剩下的都給媽媽吃,媽媽要補充營養,要美美的。”
小丫頭真會撓人心窩子,羚感動的無以複加,湊過去用力親了親她滿臉油膩的小臉,“乖寶寶,莫莫最棒了。”
莫莫開心的咯咯笑,指了指虞修白,稚氣滿滿的說:“虞叔叔也很棒的,媽媽也親親虞叔叔。”
羚嗬嗬笑著,低頭,吃菜,虞修白果真把剩下的蝦子仔細剝了,放進她麵前的盤子裏。
羚偏首,看到廚房的冰箱上影影綽綽照出三人圍坐餐桌邊的影子,看起來那麼的安靜和諧,就像是一家人。
可是,事實並非如此。
虞修白永遠讓人霧裏看花,看不真切。
卻偏偏又實實在在地在她身邊糾纏,她甚至,對他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信任。
這也太詭異了。
難道自己移情別戀了?
不——不——不能往下深想。
飯畢,莫莫在客廳裏安靜地搭積木,而羚和虞修白則在清洗餐具整理廚房,張嫂之前已經做過清潔了,他們隻需洗幹淨碗盤。
很快完成。
羚站在流理台邊,偏頭,看著虞修白,“謝謝你。”
虞修白挑眉,困惑地問:“你指的是哪一件事?”
“所有……你在未來星安插保安,做了全麵的安保工作,你幫我帶莫莫,你今晚幫我送那個病人去療養院。”
她靜靜說著,而他嘴角含笑,意味深長地慢慢靠近她,居高臨下凝睇著她,“怎麼樣?我做的還算不錯吧?”
明明他幫她做了很多正經事,可一旦談起這些,他總是露出一副邪魅叢生的模樣,表現出滿滿的目的性。
“你看上我哪一點了?”
秀眉輕蹙,她真的搞不明白年紀輕輕的虞修白,樣貌驚為天人的虞修白,有錢的虞修白,到底圖她什麼?
某種程度上,她可是個寡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