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羚,過去扔花了。”虞修清過來喊她,兩人在眾人的簇擁中,走向人群,有人把花遞給羚,羚看了看鮮豔欲滴的紅玫瑰,朝著一眾單身男女微笑。
目光遊移,找到站立一旁的顧寶貝,示意她過去,她卻微微搖頭,再去看蘇橙,示意她過去搶花,她也不肯去。
羚急了,走過去分別問,顧寶貝卻說:“我已經結過婚了。”
“可你現在單身。”羚是真心希望她能有一個好的開始,可是顧寶貝執意不肯,她隻得作罷。
再去問蘇橙,“你是名副其實的單身,怎麼也不想搶花?”
蘇橙臉色一僵,很多人都看著她們,她有點不好意思,咬了咬牙,湊近她伏在她的耳邊用氣流說:“我懷孕了,不想搶。”
羚一噎,目露不可思議之光,蘇橙立刻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淡定親愛的,這件事是秘密,你是第一個知道的,別讓人看出端倪。快去拋花,記得扔給申綜昊學長。”
蘇橙稍稍一推,就把羚推回了單身男女的中心,羚回頭瞪了一眼蘇橙,眼底寫著過幾天再審問你的意思,而後斂了神色,笑著讓大家準備好,尋找一下申綜昊學長站著的位置,真的朝他拋了過去。
身後,響起一陣哄搶聲。
在這笑聲中,羚無意中抬眼四顧,卻忽地看到婚禮外圍相隔不遠的地方站著兩個人,兩個應該不在受邀嘉賓內的人。
她忍不住提起婚紗朝著他們走去,一步一步,距離越來越近,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變快。
“柔柔~”
“喬四爺~”
陶柔穿著罌粟花一般的紅色長裙,飄逸婀娜,對走到自己麵前的羚露出一抹勉強諷刺的微笑,“姐姐,祝你新婚快樂!”
看到陶柔,羚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姐妹倆曾經相親相愛,也曾視如仇敵,如今事過境遷,她輕輕的一句新婚快樂,並不帶一絲真心實意的祝福之意,可見,她並未真正釋懷。
“謝謝柔柔。”心知她仍然耿耿於懷,可麵上仍然露出了誠摯的笑容。
隻說了這麼一句話,陶柔便沉默地撇開臉,去看邊上的喬逸帆,眼底明顯帶著譏誚。
喬逸帆身穿剪裁合體的銀灰色西服,將近兩個月不見了,他比之前壯了一些,但看起來仍然很瘦,顯得五官立體的俊臉有些逼人,琥珀色的眼睛泛著琉璃幽邃的深芒,複雜深沉,令人窺不清其中的深意。
他安靜地凝睇著羚,今天的她穿著純白貼身的婚紗,一字肩,胸口綴著心形的粉鑽項鏈,烏黑如瀑的長發挽在腦後,長長的頭紗隨風翩躚,亭亭玉立,美輪美奐。
“喬四爺,你這樣癡情地盯著新娘子看,是不是太失禮了。”冷不丁的,陶柔冷嘲出聲。
喬逸帆回神,緩緩垂下眸子,扯唇若有似無地笑了一下,很多年以後,他都記得這一天,陶羚美麗秀雅地站在他的麵前,身穿白色婚紗,正在和虞修白舉行一場盛大的婚禮。
而她輕輕的稱呼他一聲‘喬四爺’,這一稱呼,宛若釘子竄進骨髓,疼的鑽心。
……
氣氛,有些尷尬,凝滯。
恰此時,虞修白來了,不著痕跡地站到了羚的邊上,單手摟住了她的肩,笑著打招呼,“騰小姐,喬四爺,歡迎來參加我和羚的婚禮。”
陶柔飄忽的笑笑,“看樣子你是不準備認我這個小姨子了,一聲滕小姐,真是什麼麻煩都解決了。”
虞修白不動聲色的勾唇,保護性地攬著羚,似笑非笑地看著陶柔,“一家人,又何必說兩家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