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女伯樂孝莊,與洪承疇的經略西南 第4章(1 / 2)

第七卷 女伯樂孝莊,與洪承疇的經略西南 第4章

接下來,雲貴軍事集團的廣西李定國部與湖南武岡、辰州的孫可望部卻分別主動地向清軍發起了進攻。

當時,李定國既已與孫可望鬧翻。他的個人理想是想把兩廣地區經營為自己的一個勢力範圍,進而再與福建沿海的鄭成功武裝貿易集團,形成一種首尾呼應的局勢。這是李定國發動兩次廣東會戰最直接的誘因。

於是,順治十年(1653年)二月,李定國5萬大軍第一次取道梧州進入了廣東。隨即,李定國部就氣勢磅礴地把朱由榔的龍興之地肇慶,圍了一個密密實實。

是役,李定國與廣東清軍在肇慶城下的拚搶頗為凶狠。平南王尚可喜深知肇慶城於交戰雙方的政治意義,因此,親率平南、靖南(耿繼茂)兩藩萬餘主力進援。其時,李定國軍缺乏重炮,攻城的手段比較單調,隻能沿襲笨拙的掘地道攻城之法。清軍向地道內投擲含硫磺等毒物的燃燒品,李定國士卒在城下立足不住。尚可喜趁機打開城門,全軍掩殺而上。李定國部踉蹌而撤20餘裏,這才勉強穩住了陣腳。這時,已是四月中旬時節。李定國部軍勢已疲勞,便全軍退回到廣西休整。

第二次攻打廣東,李定國便直接瞄準了省城廣州。這一次,李定國向鄭成功發出了聯合用兵的邀請函。李定國給鄭成功發出的邀請函充滿了誘惑性:“會城兩酋(尚可喜、耿繼茂)恃海攖城,尚稽戎索。茲不穀已駐興邑,刻日直搗五羊;然逆虜以新會為鎖鑰樞牖,儲糧悠資,是用悉所精神,援餉不絕。不穀之意,欲就其地以芟除,庶省城可不勞而下。”實際上,鄭成功也看出了這個計劃的可行之處。隻要李定國能先期拿下廣州的外圍據點新會城,除去它的掎角。鄭、李再聯合對廣州用兵,廣州必定瓦解。

隻是,這時,鄭成功同時還收到了孫可望的一份軍事計劃書。孫可望建議雙方會獵於長江中下遊的城市。美麗富饒的長江三角洲,顯然對於鄭成功具有更大的吸引力。於是,鄭成功派出了輔明侯林察的一支偏師,策應李定國的行動。鄭成功大隊則遊弋於海上,等待著孫可望動手的消息。

1654年六月二十九,李定國兵臨新會城下。對外聲稱雄師20萬,實際上的可戰之兵也就五六萬。而尚可喜、耿繼茂兩人就慘了,因為數年的戰爭消耗,廣州城內的人馬不超過兩萬人。他們唯有屏氣凝神,固守著廣州城,一刻也不敢放鬆。如此,新會城中真正與李定國兵團肉搏者,實際上是清軍中的二流角色田雲龍、吳進忠等人,兵力不過萬餘人。

這時候,李定國是紅透大江南北的成名人物,他當然不屑於跟田雲龍、吳進忠那樣的小角色過招。起先,李定國把攻打新會的任務交給一個叫吳子聖的年輕將領去處理。至於李定國自己,清嘉慶二十四年(1819年)《茂名縣誌》卷19《雜記》中則說:“高州一郡定國拱手得之,以所親幸之人委理茂名縣事,重征科派,每米一石納兵鞋五雙,及觔角鉛鐵等物以為戰具。分遣兵廝下鄉催納,名為管莊。又督征工匠木料,改府署為王殿,設文武官員,俯伏朝請,儼然夜郎矣。”無論是否屬實,李定國都確實有一點驕傲自滿哦。

吳子聖在新會城下,疙疙瘩瘩地啃了近3個月,戰事毫無一點進展。李定國這才認真發急了。十月十四,李定國親臨現場指揮。不過,李定國攻城的手段跟上一年圍攻肇慶時相比,毫無進步。他隻能築長圍困死新會城。希望把城中清兵逼到彈盡糧絕出降。新會城這一班守城的清軍確實凶悍!剛開始斷糧之時,“掘鼠羅雀,食及浮萍、革履”。後來,就幹脆“略人為脯,屍骨遍地”。《新會縣誌》描述說:“自被圍半載,饑死者半,殺食者半,子女被掠者半。天降喪亂,未有如是之慘者也。”

就在這關鍵時分,清靖南將軍朱瑪喇率領數萬滿漢兵自北方馳援而至。尚可喜、耿繼茂遼東軍立即與援軍會合,一齊向新會城壓來。十二月十八,雙方決戰於新會城外的河頭。朱瑪喇以火箭大破李定國的象陣。“滇兵大崩,戈甲棄載道,死者無算,亡十三象。”清軍斫斬李定國潰軍20餘裏,李氏軍團棄屍遍野。李定國結筏而渡,連夜奔回廣西南寧,身邊僅剩下6000人不到的殘兵。至此,李定國在廣東經營了大半年的高、雷、廉3府25州縣根據地全部丟失。此後,李定國再無雄心進窺廣西、雲貴以外的地盤。

以上講的是李定國二次進窺廣東的基本概況。這時,長沙幕府的洪承疇,也承受了來自孫可望軍團的一輪巨大攻擊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