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一邊是母親,一邊是愛情 第4章(2 / 3)

於是,順治帝的嬪妃團,就把順治帝的這些有悖於常理的舉動,添枝加葉地彙報給孝莊太後聽。末了,該嬪妃團語氣加重地作了一個總結:皇太後要是再不管,隻怕萬歲爺不僅僅是不要他的親生兒子了。萬歲爺的眼中除了董鄂氏那個狐狸精,隻怕是連皇太後這個親額娘也要記不得了哩。

是時,皇三子玄燁正由生母佟佳氏以及乳母等一大群人簇擁著,到孝莊太後的慈寧宮給祖母請安。孝莊太後撫摸了玄燁一頭油亮烏黑的頭發,很傷感地說:玄燁,你的皇阿瑪走火入魔了。竟然連你這麼好的孩子也不想要了。

由是,孝莊太後憂結於胸,頹然病倒了。

當年,是順治十四年的臘月隆冬,孝莊太後在南苑行宮避寒過冬。有一次,孝莊太後跟宮中的人閑話。晚間枯林風響,斜月皎幽。忽然一陣罡風吹過。孝莊太後激泠泠地打了幾個噴嚏,第二天病倒在床上。此後的數日,便發高燒,說胡話,連湯水都很難下咽。順治帝開始焦急起來,便一次又一次地冒著鵝毛大雪,自南苑行宮趕回大內。跪在上帝壇祭祀,祈禱上帝保佑皇額娘渡過本次危難。

這一次,董鄂妃的表現相當不錯。雖然董鄂妃早就知道皇太後心底的敵意,但是,她卻沒有退縮的怯意,她克製住心底的觳觫,24小時衣不解帶地守在孝莊太後的病榻之前,陪伴著孝莊太後度過了一生中最凶險的大病期。

一個周期之後,孝莊太後的高燒終於開始退了,神誌恢複清醒。但大病之後的孝莊太後身體仍然虛弱,留在南苑行宮調理。董鄂妃也自告奮勇地留在孝莊太後身邊,相幫處理一些日常的事務。孝莊太後的日常生活習慣素愛雅潔,因此,平時的日常起居細節,均要求一絲不苟,一點也不允許出錯。董鄂妃嫻熟宮中各種繁複的禮節,每日晨省昏定,承歡伺顏,應對得麵麵俱到。孝莊太後起先沒有想到董鄂妃是這樣一種不塵不染的清逸女子,因此,便感慨地講了一句:“董鄂妃侍奉我真比皇帝還要殷勤努力啊!”

慢慢地,孝莊太後對待董鄂妃的態度,也就沒有了從前的“寒氣壓山低一尺”。

但是,這個時候,孝莊太後的侄孫女孝惠章皇後卻犯下了她生命中最致命的一個錯誤。

其時,孝惠章皇後頗幽怨於順治帝的聖涓淡薄、雨露稀少,竟由此遷怒到自己的娘家姑奶奶孝莊太後。孝惠章皇後覺得孝莊太後眼中隻有自己的兒子,根本沒有實心實意地為她爭取性享受權。由此,蒙古博爾濟錦氏家族中的這第二任皇後,在孝莊的重病期間,便采取了一個常人無法理解的乖舛動作:偏偏不去南苑行宮服侍順治帝病危的皇額娘,連一個問候的使者也不派遣,看萬歲爺能把她怎麼辦!

事實上,順治帝對於孝惠章皇後最多維持了半年左右的熱情,此後,便覺得味同嚼蠟。如此,順治帝為了逃避自己對於皇後的性義務,便於順治十一年十一月躲進了南苑的行宮,一直不願意出來。他後來即便回到宮中,也喜歡跑到西苑瀛台去躲清靜。至於順治帝在紫禁城內宮的常進常出時期,那已經是順治十三年七月的乾清宮修建完畢。這個時候,順治帝已經成為董鄂妃承乾宮的常客。孝惠章皇後即便瞧見這個曾經屬於過自己的男人的熱辣辣的身影,卻也隻能眼饞罷了。

其時,孝惠章皇後用這種方式表示自己的抗議,大約想表示一種不是在悶騷中死去,便是在悶騷中爆炸的悲壯。

不過,這效果反映在順治帝的眼簾,就好比一隻憤怒的小白兔,麵對著黑洞洞的槍口大聲喊叫了!順治帝等這個機會已經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