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亨一番感歎之後,隨即便想轉身返回馬車,可那忠王妃韋氏卻又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殿下,要這麼快便回安國寺東附院嗎?就不能多陪陪妾身一會?”“改日吧,等休沐的時候,現在小桃她們剛被帶走雖說能扛住一段時間,可要是李瑁真能不久便走出天牢的話,想必以他的手段,三丫頭是也熬不住的……我得馬上進宮將事情告知父皇!高力士他不一定敢說的……”
韋王妃眼見李亨如此說後,當即就點點頭鬆開了手,而李亨在一臉笑意的和她短暫對視了兩眼便匆匆登上了馬車朝大明宮奔去。
而時間匆匆過了半個多月後,李瑁還是穩如泰山的蹲在天牢裏未被釋放出來,長安都城的大街上雖然開始平靜如水,絲毫不見異樣,但繁華的鬧市下其實早就暗流湧動,特別是距離天牢不遠處的訪市內忽然間紮堆出現了許許多多的陌生店鋪,小商販,和那靠買勞力為生輕壯漢子。
“誒唷,兄弟你今天可是來的夠早的啊!怎麼昨晚沒拉到活計嗎?俺可聽說運河上新運來一批絲綢,掌櫃的正四處招攬幫手呢?”“去晚了!那搶手的好活計能輪的俺們嗎?對了你們也是剛到嗎?怎麼就那麼幾個人啊!”“都在街尾候著呢?不能老擠在一起不是……走了我去那便看看……”
街上熱鬧嘈雜,可皇宮內的李隆基卻依舊像往常一樣坐在禦書房內批閱著看似永遠都批閱不完的奏折安靜的連高力士的呼吸聲都能充耳可聞。
“力士,最近幾日那逆子在天牢裏還安生不?說起來關他也有些時日了?”“啟稟聖人,老奴昨夜送寧王爺回府的時候順道去瞧了一眼,壽王殿下在裏頭乖巧的很,都啃起書本,寫起文章來了……不過殿下的性子您也清楚,人在牢裏可這心早在外邊飛了,他呢?寫了好幾個唱本讓裴大人轉交給秋香那丫頭,聽說在訪市內開了個什麼大唐戲劇院,被百姓們戲稱小梨園!這不前倆天才剛開張便人山人海的一票難求……老奴也被勾的心癢癢呢?”
“朕就知道他又會耍什麼新花樣,還小梨園,他這分明是在跟朕暗地裏叫板,寫寫那些花裏胡哨的詩詞也就算了,他會譜曲,會編排舞蹈嗎?你到說說他都寫出什麼花來了?”不知是批閱奏折太累,還是聽見歌曲來了精神,反正李隆基對著高力士沒說幾句話就起身在大殿裏來回度步又閑逛了起來。
“這個?老奴也沒親眼去瞧過,都是聽旁人隻言片語傳的,聽說壽王殿下他一共寫了三四個唱本,唱曲的調子還都不盡相同,有那個《女駙馬》徽州那邊的小調子,《梁山伯與祝英台》越州府那邊的唱強,另外還有的好像是幽州北方那一塊傳來的什麼叫京劇《包青天鍘美案》,最後一段甚是有趣,長安城裏的娃娃們可都喜歡瘋了,天天往壽王府的大門哭著喊著讓壽王殿下趕緊寫下一出,對了叫《美猴王大鬧天宮》,這壽王殿下的腦子裏也不知裝了多少故事竟能如此花樣百出的編寫……”
高力士說的喜笑顏開,李隆基在聽見壽王府被一群娃娃堵住大門口時,也是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力士,真的有這般多人喜歡嗎?難道比朕宮內的梨園琴師們表演的還要精彩?《女駙馬》虧這逆子想的出來,什麼時候這女子也能當駙馬了,另外這梁山伯和祝英台有何出處嗎?”李隆基好奇心驅使,於是隨口便又多問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