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雲芷汀的鼻子酸酸的,努力忍住了要奪眶而出的眼淚。宇文勖這是害怕看著她離開才轉過身,她又何嚐願意宇文勖看著她,於是也疾步跑下了台階。
“孩子,慢點!”大長公主擔憂的看著那個小小的背影,在楚王妃的攙扶下踏下了階梯。
當馬車漸漸的駛離正陽宮時,宇文勖才終於轉過了身,眼眶早就紅了,濕了,淚水一直在打著轉,卻倔強的不願意流出來。拋去那份少年老成和崇高的地位,他也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如何能承受這離別的痛苦。
像是突然醒了過來,宇文勖抬步朝馬車追去。但他隻是遠遠的跟著,遠遠的望著,直到馬車出了聖都城,消失在崇山峻嶺間,宇文勖還站在翠屏峰的山頭,望著那條通往雲山之巔的路。
從聖都到雲山之巔騎馬要三天。齊雲芷汀一行人老弱婦孺,還有兩個孕婦,行程自然慢了下來。
第三天,一行人不過走了騎馬一天的路程。在距離聖都城兩百裏的安城,因為下起了大雨,一行人包了個客棧住了下來。
雖然楚王妃說不帶太多人,但為了大長公主的起居和安全起見,跟來的大概有三四十人,還不包括宇文勖派來的暗中保護的人。
客棧老板看這架勢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自然格外的殷勤。
之前沒有什麼反應,如今大概一個半月,齊雲芷汀開始孕吐了,馥悠也開始孕吐了,一下子兩個孕婦你吐了我吐,弄的一行人緊張的不行,尤其是齊雲濡,擔心了妻子擔心女兒,看了女兒又去看妻子,不過因為都是喜事,倒也樂在其中。
客棧的大廳裏,齊雲濡和楚王兩人坐在靠窗戶的桌子邊,擺了幾碟小菜和一壺酒,一邊小酌,一邊聊天。
“親家,恭喜啊,你這一下子又當爹又當外公的,看著就開心啊!”楚王調侃的盯著齊雲濡,自從有了宇文勖,他和楚王妃便不再準備懷孕,如今見齊雲濡忙的不亦樂乎,突然有點羨慕。
“你和楚王妃身體都還健康,如果羨慕的話,可以自己也生一個啊!”齊雲濡知道楚王在調侃他,所以也略帶揶揄的盯著楚王。
楚王淡淡一笑,“我們就算了,這一點我可比不上親家你!”
齊雲濡自動的將楚王的調侃當誇獎,臭屁的昂著頭,“如果楚王有意向,我倒是可以傳授點經驗,包你一擊即中!”
“我真不需要!”楚王終於知道齊雲芷汀的性格像誰了,有這麼個不靠譜的爹,難怪女兒那麼另類了。
“那就可惜了!”齊雲濡和楚王兩個人如今是相見恨晚,大有視對方為知己的意思,特別聊得來,隻要一有空,兩人就湊到一塊你擠兌我,我擠兌你。
“爹,公公!”齊雲芷汀攜著馥悠走了過來,身後跟著楚王妃。大長公主因為年事已高,腿腳不便,一到陰雨天便腿痛,此時正在房間裏歇息。
“小汀,小悠!”齊雲濡立刻起身,攙扶著馥悠坐到了自己身邊。馥悠懷齊雲芷汀的時候他不在身邊,沒有盡到丈夫的責任,如今馥悠再次懷孕,齊雲濡恨不得將馥悠供起來,不準這樣,不準那樣,看的旁邊的人都唏噓不已。“怎麼不在房間裏休息?”
“爹,要不要這麼緊張啊,這才一個多月,你就這個樣子了,那要是**個月的時候,你怎麼辦?”齊雲芷汀揶揄的盯著齊雲濡,這幾天,齊雲濡幾乎不讓馥悠的腳沾地,走到哪兒都是抱著,讓她這個剛剛新婚就和丈夫分開的人看的心酸,也看的不爽。
“親家這是愛護夫人,所以才那麼緊張,要是勉之在的話,他也一定這麼緊張你的!”楚王妃剛說出的話就後悔了,明知道齊雲芷汀正在為此事憂傷,她還哪壺不開提哪壺,於是抱歉的看著齊雲芷汀,“小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