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在想什麼(1 / 3)

“你說誰是太監呢?”

“我隻是比喻嘛。”

“那我要是太監,你是啥?”

“我是正宮娘娘。”

其實貓是一個很愛發神經的動物,至少黑貓是這樣的。它有時候會獨自玩得很開心,憑空跳躍,就像是空氣中有東西那樣抓來抓去;有時候會忽然一個轉身嚇得跳起來,但是它身後明明什麼都沒有。我偶爾看看覺得很萌,看多了覺得……還真是毛骨悚然。

關於這件事,我問過阿穆,我說:“你家貓還真是神經,可以給自己加這麼多戲。”阿穆神神秘秘地跟我說:“你不知道黑貓是巫貓嗎?它能看到我們看不到的東西,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半夜三更,阿穆的話讓我渾身一涼,我趕緊裹緊了被子,示意他不要說了,但是阿穆每到這個時候都非常沒有眼力見兒。

“小黑從小就這樣,有的時候還會對著空氣撕心裂肺地叫,我覺得它可能是看到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了,它很害怕。”

“別說了啊。”

“它又喊又叫又抓又撲,可是一會兒工夫就會安靜下來,然後在我身邊蹭來蹭去,像邀功一樣。我懷疑是它把不幹淨的東西攆走了,讓我給它好吃的。”

“這麼說……它還是鎮宅之寶?”

“可以這麼說啊。”

我總看到黑貓用奇怪的姿勢在思考“人生”:前天是劈叉發呆,昨天是蹺著一條腿發呆,今天是靠牆站立發呆。我對阿穆說你家貓成精了,阿穆說早知道了。

阿穆是一個一點都不浪漫的人,他就是那種會說“禮物送你個錘子”的木訥男人。我誘逼他關注了XX吐槽君,讓他學習上麵的粉絲是怎麼送禮物的,阿穆學習了三個月零七天,興致勃勃地遞給我一個口紅大小的糖,說老婆老婆,給你一個驚喜。

我雙手顫抖地打開糖果,呃啊,還真是糖果;我把每顆糖都吃了,依然隻是糖果。

我努力克製著怒氣,問阿穆驚喜呢,阿穆麵不改色地說:“你以為是口紅吧,但是其實是糖果,是不是很驚喜?”於是那天,我當著黑貓的麵毆打了阿穆一頓,凶狠到黑貓都不敢上來“勸架”。

我以為這樣吵吵鬧鬧的日子我們會過一輩子,我以為我一輩子都不能從阿穆這裏收獲稱心如意的禮物,我以為像我這樣的人早已經看淡生死——甚至有一天阿穆和我討論如果有一天小黑不在了怎麼辦,我都能冷靜地回答他:“再收養一隻和黑貓相似的貓,陪它變老。”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個會先到來。

接到醫院電話後的那一段我已經完全忘記了,我的記憶為了讓我繼續生存下來,強迫我忘記它們。我隻記得我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通知了阿穆的父母,然後抱著那個染血的隨行包,坐在太平間外。

阿穆帶黑貓檢查完身體,回來的路上,在一個十字路口前,一輛要左拐卻沒有減速的大貨車完完全全地壓在了阿穆的車上。警察趕到的時候,阿穆的車子已經徹底變形,阿穆當時就不行了;黑貓被甩到了車的一角,再加上有隨行包的保護,救出來的時候還有一口氣。

“你說誰是太監呢?”

“我隻是比喻嘛。”

“那我要是太監,你是啥?”

“我是正宮娘娘。”

其實貓是一個很愛發神經的動物,至少黑貓是這樣的。它有時候會獨自玩得很開心,憑空跳躍,就像是空氣中有東西那樣抓來抓去;有時候會忽然一個轉身嚇得跳起來,但是它身後明明什麼都沒有。我偶爾看看覺得很萌,看多了覺得……還真是毛骨悚然。

關於這件事,我問過阿穆,我說:“你家貓還真是神經,可以給自己加這麼多戲。”阿穆神神秘秘地跟我說:“你不知道黑貓是巫貓嗎?它能看到我們看不到的東西,這有什麼好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