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段淵大喊著並迅速推了姑娘一把，姑娘一個趔趄摔了出去，躲開了安洋這致命一擊，刀卻順著段淵的手臂劃了一道口子。
“你就這麼喜歡她，連命都不要了？可是一直喜歡你的那個人是我啊！你為什麼會喜歡上別人，為什麼？”
段淵的行為讓安洋更加惱火，她胡亂地揮舞著刀，嘶啞地喊著，臉上的妝早就哭花了一片，準備再次衝向那年輕姑娘。
段淵從身後一把把安洋抱在懷裏，安洋邊哭邊想要從段淵的手臂間掙紮出來，慌亂中隱約地刺了段淵幾下，安洋都沒有注意，直到血腥味彌漫開來，才喚回了安洋的理智。
“段淵，段淵！”安洋把手裏的刀一扔，轉身抱住段淵，捂住段淵血流不止的腹部，嘴裏不住說著“我這就打急救電話，你再堅持一下！”
段淵臉色蒼白，卻對安洋擠出一個微笑，“別站這麼遠，我傷口痛，你走近一點，讓我抱抱你。”
“……可是我……可是我……”
“安洋，你知道我有多麼高興，今天過來的人是你嗎？”
“什麼意思？”
“剛剛那個人隻是我的一個病人，碰巧遇見她了而已……”段淵說話斷斷續續，但是依舊把安洋死死抱在懷裏，不讓她動彈一分。
“你騙人！你騙人！我明明都知道了！你外麵有人了，她甚至去過你的家。她把手機落在你家了，你們每天半夜都會聊天，你今天出現在這裏就是和她約會，你甚至為了她改變穿衣的風格——”
“傻瓜，”段淵吻了吻安洋的耳朵，聲音溫柔，就像是在說情話一樣，“你看看你穿的是什麼？”
安洋這才注意到，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居然換了和段淵風格一樣的衣服，而這種風格是她從來不會嚐試也不敢嚐試的。
“這是？”
“你再看看你的包。”
包裏並不是那部熟悉的黑莓，而是一部銀白色的大屏手機，它安靜地躺在安洋包裏，就像一開始就屬於安洋一樣。
“明白了嗎？你因為自卑而分裂出另外一個人格，這個人格開朗活潑，做的都是與你完全相反的事情，我一直在研究怎麼能讓你那個分裂的人格消失，直到那天，你的分裂人格約好了和我晚上吃飯，而見到你的時候依舊是主人格，我就在想，會不會是因為嫉妒，而讓分裂人格第一次暫時性地沒有出來……”
“於是接下來的事都是你故意露出馬腳，隻是為了讓我的主人格多出現一會兒嗎？”
“嗯，”段淵雖然虛弱，但是這句話卻說得清清楚楚，“我愛你，愛的隻有你。”
“所以，一部手機、一顆安眠藥、一身衣服，那個傻白甜大小姐就完全相信自己有兩個人格啦？”年輕姑娘倚在段淵的懷裏，聲音慵懶。
“是啊，安洋她現在已經不像以前那樣神經質了，而且住進醫院神經科後自由時間也少了，哪怕她再發現什麼，也會覺得是不是自己另外一個人格又出來作祟了。”段淵摟了摟懷裏的人，聲音親昵，“這樣一來就可以和你待得更久了。”
“你為什麼不和她分手啊？”姑娘似乎有些不高興，“剛開始我們就這樣偷偷摸摸的，雖然現在可以和你光明正大一點，但是我還是想讓你全部屬於我！”
“我很快就可以和她正式提分手了。”一說到安洋，段淵的語氣也變得嘲諷起來，“她還算有自知之明，要不是她爸爸是衛生局的頭兒，誰會和這麼一個無趣的人在一起這麼久啊。等我把現在的位置坐穩，就和她提分手，也要不了多久了。”
這時，段淵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段淵掃了一眼，照例是安洋發來的長長的短信，說自己這一天怎麼做康複訓練，怎麼認真吃藥，怎麼聽醫生的話……段淵不耐煩地把短信拖到最後，安洋說，段淵，晚安，我愛你。
“晚安，我也愛你。”段淵回複的是語音，聲音溫暖得像六月晨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