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斯蒂文盡量的壓製自己的怒火,希望以一種平和的心情去訴說這件事情,但是約翰明顯從他的口氣中感到一種強烈的憎恨。也許斯蒂文發現蜜斯提和別的男人有染,於是痛下殺手,殺了不忠的情人?這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的。
同時,約翰從斯蒂文身上發現了蜜斯提的駕照。而斯蒂文的解釋是,他們兩人去看電影的時候,因為密斯提隨身隻帶了這張證件,買完票後,他就將之隨手塞進了口袋,他隻是替她保管駕照而已。(因為外國電影分級,有些電影是受到年齡限製的,所以需要憑證件買票)。而且,斯蒂文的確有不在場證明,而警探也查證無誤,但是約翰警探深知任何案件都不宜過早下斷論,他覺得應該繼續理清死者生前的生活全貌,以及日常與她有往來的人。
但是,接連幾天的調查都沒有讓他得到多少有價值的線索。毫無辦法的約翰坐在辦公室裏眉頭緊鎖,用手拖著下巴,坐著一動不動,可腦袋卻在高速的運轉,他在一點點地整理著關於案件的調查結果。
雖然蜜斯提的父親莫裏斯和男友斯蒂文從情感上對蜜斯提都很熾烈,也許有犯罪的可能性,但目前為止他還沒有找到任何證據,這就等於整個案件陷入一片僵局,而揭開謎底的答案仍為零分,這個事實讓約翰倍感頭痛。但是,約翰也絕非輕易放棄的人,他決議仍然搜尋與蜜斯提有關的人,隻有更深的挖掘她的過去,才能有破案的可能性。
通過多方調查,約翰找到了蜜斯提的前男友,當他根據地址找到這位男子的家時,約翰有點泄氣了。
這名男子名為布蘭德,今年22歲,剛剛大學畢業,有大好前程,家境很好,住在高級社區,生活優渥,有豪車和快艇,什麼都不缺,幹嘛冒險謀殺與他毫無利害關係的前女友?但約翰還是盡量排除心中的第一印象,以免影響自己的判斷力。
布蘭德一開門,約翰便感到一股酒味撲麵而來。很明顯,布蘭德昨晚喝了不少酒,現在還處於宿醉的狀態中。不過好在他的神智是清醒的,隻是說頭很痛,說話反應反倒要比正常時要爽利些。即使如此,細心的約翰還是觀察著布蘭德的一舉一動,絲毫沒有怠慢之意。
在被問道與蜜斯提的關係時,布蘭德說他們已經分手有一段時間了,“那麼你們沒有任何聯係了嗎?”約翰問道,“有啊,不過她有了新男友,我也有了新的交往對象,而且我很愛現在的女友。”在聊天中,約翰發現布蘭德是在湖邊長大的,他對於周邊環境十分熟悉,而且他對泄湖區,即蜜斯提屍體浮現的地方也應該了若指掌。因為布蘭德的狀態不佳,病急亂投醫的約翰也隻好約他改日再到局裏細談,布蘭德也爽快地答應了。
TIPS:宿醉
因過量飲酒的直接後作用導致的醉酒後狀態。其病因可能也與酒精中非乙醇成份有關。軀體症狀可有疲勞、頭痛、口渴、眩暈、胃病、惡 心、嘔吐、失眠、手顫和血壓升高或降低。精神症狀包括急性焦慮、易激惹、過分敏感、抑鬱,或罪惡感。宿醉的某些症狀與酒精戒斷綜合征類似,引起宿醉所需的酒量因個人的軀體和精神狀態而異。一般說來,醉酒期間的血液酒精濃度越高,隨後出現的症狀越重。宿醉一般隻指單次飲酒的後作用,通常持續不超過36小時。
“她還是離不開我的。”次日,坐在警察局裏布蘭德有點驕傲的說道,“她說她還愛我,可我知道她是愛我的錢。”布蘭德有點輕佻的繼續說道,“我和她的聯係也根本不算是友誼,倒像是一種福利,我隻要美言幾句,隨時能去跟她上床。”
他的話惹怒了在一旁聽訓的莫裏斯,他無法忍受有人這樣詆毀他的女兒。“你說什麼?混球!”莫裏斯暴跳如雷,起身踢翻了桌子,就要上前打布蘭德。約翰和另外兩個警員趕緊拉住了情緒激動的莫裏斯。
莫裏斯咆哮道:“臭小子!我打你打得輕了!我真應該抽死你!”
布蘭德在警局裏有恃無恐,他顛兒顛兒地抖著腿,繼續用毫不在意的口氣說道:“怎麼?你還想打我?”他慢悠悠的對約翰說,“我說,警察先生,我和蜜斯提分手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她老爸!我就算是送她回家,這老頭都要跑出來揍我一頓。”說著說著布蘭德用手擦擦嘴角,似乎在重複著當時拭去被打得出血的嘴角的動作。
“那是因為你對她動手動腳的!”莫裏斯爭辯道。
“我對她動手動腳?你怎麼不說你對她動手動腳?恩?”布蘭德越說越興奮,刷的站了起來,嘴角掛著邪惡的笑容。
“我……我怎麼了?我是她老爸!”莫裏斯開始有點語塞,他極力地想製止布蘭德繼續說下去。
約翰隱約從他們的話裏聽出了些眉目,他暗暗地想:我的猜測果然不錯,莫裏斯對他的女兒果然不是一般的父女情感。
說時遲那時快,莫裏斯看準布蘭德上去就是一拳,布蘭德被擊倒在地,莫裏斯順勢掙開了警察的攔阻,如同餓虎撲食一般撲向布蘭德,掐住布蘭德的脖子不放。警察很快就上去拉阻莫裏斯,好不容易才將他從布蘭德身上拉開。
此時的布蘭德已然被掐得滿麵通紅,喘不動氣,隻剩下幹咳的份,稍微喘過點氣就罵道:“你們這些警察是吃幹飯的嗎?他差點掐死我!”
莫裏斯恨恨的罵道:“你活該!”。
“怎麼?老人家,你也是這麼掐死你女兒的吧!”布蘭德毫不示弱。
“你說什麼!”莫裏斯被氣得直喘粗氣。
被布蘭德這麼一鬧,約翰反而斷定莫裏斯不是凶手。因為莫裏斯是個退伍老兵,生性火爆,性格直爽,有什麼事情都會直接顯現在臉上,絕非是那種會計謀許久、蓄意謀殺的人。如若是他,蜜斯提絕不會身上毫無外傷的。然而,布蘭德的話語不但排除了約翰對於莫裏斯的懷疑,還讓約翰格外的注意到他的言行。約翰暗想,布蘭德為什麼要這麼說,似乎是想故意激怒莫裏斯,布蘭德的這一行為反倒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莫裏斯,請您暫時離開,等有了結果我再請您來吧。”約翰終於發話了。他感覺到布蘭德這條線索有戲,他絕不願意讓這條線索也斷了,約翰冷靜的態度讓暴躁的莫裏斯安靜了一些,隻好憤懣的甩手離開。
“我看蜜斯提的那點臭脾氣全是跟他學的!”布蘭德一看約翰支走了莫裏斯,就得意了起來,“她竟然還威脅我說她懷了我的孩子。”布蘭德話語一出,約翰有點興奮起來,但他抑製住了自己。此時,約翰仔細的觀察這個坐在他麵前的青年布蘭德,他穿得倒是很有品位,但他時不時的用舌頭舔舔幹澀的嘴唇的動作,顯現出一副流裏流氣的公子哥模樣。“從他嘴裏套話出來倒不難,這是個大嘴巴的家夥。”約翰心裏想。隻要滿足布蘭德做一個情聖的心理,就可以得知更多信息。畢竟現在沒有任何線索,約翰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性。
所以,在約翰的引導下,布蘭德在之後的交談中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將兩人是如何因為蜜斯提說自己懷孕,並要求複合發生了爭吵,到布蘭德自己是多麼的希望妥善的處理此事,於是在掛了她兩次電話之後,還是堅持再打回去,以求和解的整個過程都說了出來。但很明顯的是,布蘭德所描述的過程中,蜜斯提始終是個潑婦形象,而他自己卻是一個被逼迫威脅的受害者。
剝去事情表麵的現象,約翰覺得布蘭德所敘述的事情的經過,情感上雖有偏頗,但至少讓他推知事情的基本經過。並且從布蘭德的敘述中,約翰認為布蘭德所描述的最後那通電話的內容有蹊蹺。因為約翰查到兩人的確在蜜斯提遇害前通過三次電話,但是最後一次時間很短,顯然不能聊過多的內容,而這一點恰巧與布蘭德描述的二人通話內容所需時間不符。這對於約翰來說已經是很大的疑點,是否布蘭德約會蜜斯提,卻演變成暗夜謀殺案?
疑問在約翰心中再次升起。蜜斯提前男友布蘭德成為了警方重點懷疑的對象。
雖然說布蘭德前途似錦,而他的犯罪動機也似乎並不明確,但警方還是搜查了他的家。在搜查中,約翰得到了意外的發現。
首先,他發現了一件垃圾,即臥房裏有一團白色膠帶,而黏在蜜斯提身上的也是這種膠帶。但如果是布蘭德殺害了蜜斯提,他不可能還將犯罪使用過的膠帶留在家中。這麼長時間了還將犯罪證物堂而皇之的擺放在家裏,這基本是不可能的。而且這種膠帶很常見,在很多家庭裏都能見到。但是這一發現對於約翰來說卻是很大的鼓勵。他還是將它帶了回去,交給實驗室將其與蜜斯提身上的膠帶進行比對。
其次,就是“塑料袋”,雖然也是家庭常備物品,但和蜜斯提屍體打撈上來時,腳上拴著的塑料袋屬於同一型,而這種袋子不僅在布蘭德家的車庫內有,而且在他的廚房裏警方也找到了同樣的塑料。
約翰事無巨細,絲毫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雖說膠帶、膠條、和塑料袋在全國的五金行或雜貨店都買的到,充其量隻是間接證據。但也絕不能放棄,而約翰所要做的就是得到足以定罪的證據。
而帶回實驗室的證物的對比結果也是喜憂參半。實驗室的同事本想通過約翰帶回的那節膠帶與黏在蜜斯提身上的膠帶像做纖維拚圖一般做個比對,以判定撕下的膠帶首尾端接頭纖維是否撕自同一卷膠帶。而結果是不僅不相符,就連黏在蜜斯提身上的幾段膠帶之間也毫不相連。很顯然,死者身上的膠帶是5段毫不相連的膠帶。警方推斷,犯案者作案時一定是撕下一段膠帶使用,然後撕掉一段扔掉,撕一段來用,再撕一段丟掉。此證據可能顯示預謀犯罪,但同樣也是非決定性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