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爾維斯雖然斷定凶手就是亞特伍德,但是,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他也不能妄下結論。這時,他又想到了報案的格雷斯·約翰。格雷斯·約翰是拉脫維亞人,與亞特伍德有著生意上的來往,關與亞特伍德已經相識多年,關係也甚為親密。自亞特伍德與卡羅琳“結婚”後,他們兩家就都有走動,而且還經常開展一些外出旅遊活動。而且屍首又是在他船艙的後箱中發現的。他想這是獲得有效線索與證據的一個重要渠道。於是,亞爾維斯找到格雷斯並與之細談。
“在克洛伊失蹤後的第三天,卡羅琳就到我家說這幾天由於克洛伊個屢至我宅找亞特伍德,心情特別遭糕,想和我們一起出去附近的海癱旅行。並帶來一條毛毯和數件日常物品。而且說要在旅行回來後就換個地方住。但是,由於她恐戴維斯先生擔心,讓我們先不要將此事告知他,自己以後會向先生解釋清楚的。”
“當時我太太也覺得那段時間天氣太悶,也想乘遊艇出去海灘去郊遊。於是,我們約好第二天就開著我的遊船到聖莫尼卡灣去遊玩。”
“到了第二天,卡羅琳就來到我家,並且跟隨有幾個傭人,拿了好多旅遊用品。同時,兩個傭人還抬了一個竹箱子,我和我太太當時忙上前迎上去迎接,四個人同時將那個箱子搬進了我的車箱中。在抬那隻箱子的過程中,感到那個竹箱子異常沉重,裏麵的東西用報紙包得嚴嚴實實,而且還能聞到一股腥臭味。處於好奇就問卡羅琳:‘你這箱子中怎麼有股怪味呀?”卡羅琳當時就忙接過話茬說道:‘我家的那隻懶貓在上麵撒了尿,味道真難聞’,說著也用手捂住了鼻子。我原以為那些東西是卡羅琳郊遊回來後搬家的東西,也沒再懷疑什麼。
到海灘後,我們又將很多東西抬到船艙的後箱中,等卡羅琳和我太太剛上船後,我才發現我的遊艇被海邊的那個壞小子給弄壞了,箱內的油全部漏光了。當時我太太十分生氣,不停要責怪哪個混東西壞了我們的好心情。在無柰之下,我們隻好將剛搬進船中的物品全部鎖後艙中,就租了一條漁艇去遊玩了一天。”
說到此外,格雷斯突然停住了,他使勁地咳了一口痰,並吐出來。
“然後呢?在遊玩過程中,卡羅琳有何異樣的行為嗎?”亞爾維斯問道。
“沒有什麼異樣的行為!隻是她十分擔心鎖在船艙中的物品,不時地盤問船上的行李是否會被哪個混球偷走。當時,我太太還不停地安慰卡羅琳說:‘你如果為了怕克洛伊去討擾你,你可以暫且在我們家住一段的,何必勞神費力要搬家呢?
去外麵郊遊回來後,大家都很困乏。我們到岸後,卡羅琳還到我們後艇中確認了一下自己原來存進去的行李。但是,由於行李太重,我太太就勸卡羅琳先將行李鎖入箱中,等日後可以再搬走。
但是,第二日我便由於生意上的事情,到拉脫維亞去了,至到前天才到家。由於事情緊急,我離開之前並沒有留意將船艙的鑰匙交給我太太,一並將鑰匙帶到拉脫維亞去了。這期間,我聽我太太說,卡羅琳第二天便來找我拿鑰匙到海邊去拉行李,並且看起來十分著急的樣子。我太太也深感抱歉,為此,她還專門去給卡羅琳買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想著是卡羅琳搬家的必用物品。
中間有幾次,卡羅琳來拿鑰匙取行李,而且看起來十分著急的樣子,我又沒在家,我太太也無法聯係到我,卡羅琳就隻好慢慢在家等了。我回來後,我太太就向我說了此事,一個多月中,卡羅琳因為行李的事情已經到家裏來了十多次了,後來,戴維斯先生也來盤問了幾次,而且還會不時地派傭人來探問消息,還說,如果得知我回來了,就讓我太太馬上派人通知她。前天我一回來,我太太就向我講了這些事情,覺得十分抱歉,和我太太商量,親自開車將卡羅琳的那些行李給她送過去,以示歉意。
當時,我們也在報紙上看到戴維斯先生刊登的尋人啟事,想著,他不專心去尋找克洛伊,卻不時地為卡羅琳的一些無關緊要的行李往返數次,那箱子搬到船上的日子也是克洛伊失蹤的第三天;他們夫妻原近段還經常鬧離婚,協商財產分配,而且還請了律師辦分居協議……想到此,我和太太就覺得不太對正常,就驅車到海灘邊,重新拿鑰匙打開後箱,剛一打開,裏麵的臭氣熏天,還使海灘邊的許多遊人破口大罵。此情此景,我和太太不再敢想象裏麵裝的究竟是什麼東西了。於是,我們就向警察局打了電話。”
說到此,格雷斯深深地吸了一口痰,並使勁地將之吐了出來。又接著說道:“還有一件事,就是在克洛伊失蹤後的第二天,卡羅琳和戴維斯先生還來探視過我們,並告知我太太克洛伊已經失蹤多日,並且兩人一口咬定就是出租車司機圖財害命。我太太我太太得知此消息後大為驚訝,詳細詢問了克洛伊失蹤的經過,並不斷地安慰著戴維斯先生,當時,戴維斯先生還說他要自己去報社登尋人啟示,還要到各個遊人區登尋人廣告,隨後起身就告辭了。”
這些東西既然是卡羅琳放進去的,她無可再抵賴。當警方趕到現場問這東西是否是卡羅琳的時候,這個涉世不深的年輕婦女,麵對檢察官無可抵賴的事實,終於供認了其犯罪的經過。
在克洛伊失蹤的前一天早上,她曾經闖進亞特裏德與卡羅琳的臥室,當時中,二人還未起床。亞特裏德急忙穿好衣服,將克洛伊引至臥室的套間。克洛伊要讓亞特裏德陪自己去買一條和卡羅琳一模一樣的珍珠項鏈,亞特裏德說,總不能空著肚子去買吧,何況現在商店未必開始營業,說等會兒吃了飯再說,這時,卡羅琳也到套間,一邊倒咖啡,一邊附和著說一會兒叫傭人準備西餐來。隨後,三個人就閑聊起來,快到中午的時候,傭人準備好的午餐和酒,三個人就一起喝起酒來。正在喝酒期間,亞特伍德就和克洛伊因為離婚財產分配的問題爭吵了起來。脾氣暴躁的亞特伍德就破口大罵,情急之中,抓起酒瓶就向克洛伊擲去。克洛伊閃身躲過,克洛伊又立即抄起桌子上的一把鐵榔頭往亞特伍德的頭上砸過去,亞特伍德用手一檔,榔頭擊中他的左手背。亞特伍德又奪下榔頭連擊克洛伊的耳廊部,幾錘就使克洛伊的耳部出血,致至其斃命。
TIPS:耳廊神經
人體的耳部有耳廊神經,距大腦較近,受到擊打後可損傷腦膜中的動脈。輕則可以使耳膜或耳內大出血,重則可以致腦震蕩或死亡。亞特伍德用鐵榔頭狠狠敲擊克洛伊的耳部,沒幾下就能使其致命。
麵對克洛伊的屍體和滿地的血汙,亞特伍德和卡羅琳愣了近四個小時,經過苦思冥想,亞特伍德想出了讓卡羅琳假裝去與格雷斯夫婦去旅行,想趁在海中遊玩的過程中,將克洛伊的屍體扔到大海中的主意。他們當時的計劃可謂天衣無縫,他們戴上乳膠手套,先將屍體用帶血的地毯裹好,抬至浴室,放進浴盆,用報紙蓋好。又將屋子收拾妥當,恢複原來的樣子。為掩人耳目,他們又故意在大門口高叫道:“親愛的克洛伊,走好,下次有空再過來!”嗣後,他又神速地獨自驅車到藤椅鋪買了一隻旅行用竹製箱。到了晚上,為了不露破綻,亞特裏德又驅車到克洛伊的家中去安慰布萊恩娜、喬斯林、克萊爾傭人,並故意製造出租車司機圖財害命的迷霧。到晚上,他們又強打起精神,如約攜卡羅琳到鄉村去應酬,後又是至馬場俱樂部跳舞、吃夜宵。
在午夜時分,亞特伍德和卡羅琳又回到家中,他們躡手躡腳地走進浴室,將準備好的竹製箱打開,鋪好準備好的毛毯和繩子,戴上乳膠手套,將克洛伊的屍體在浴盆中衝洗好抬出,可是竹製箱太小,屍體已經僵硬,無法裝進去。二人又用鋼板鋸,剝下克洛伊的外衣、內衣,鋸下克洛伊的頭,並用報紙裹好,放在一邊;又鋸下克洛伊的兩條大腿,用報紙擦去頸部、臀部及兩條腿鋸口處的血跡。亞特伍德又將其屍體的頭部丟在壁爐裏焚燒,待使人不能辨認時才取出,連同身、腿一起放入竹製箱內,又灑上樟腦粉。隨後,二人又一起將血衣、報紙等塞進壁爐內燒毀,以圖殺人滅跡。
第二天,他們二人共同去找格雷斯,故意說克洛伊可能是被出租車司機害命的迷霧,也企圖讓格雷斯夫婦出去替他們散布這個迷霧……
緊接著第三天,卡羅琳就到格雷斯家說要一起出遊,結果卻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被告亞特伍德因殺人、損毀屍體罪被判處無期徒刑,被告人卡羅琳因共同殺人、損毀屍體罪也被判處80年囚禁的刑罰,從此,兩人便開始了他們漫長的鐵窗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