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海船奇案(2 / 3)

“那麼,他們家總有一個好一些的人吧?”愛德華問道。

“最後的就算他的小兒子班奈特了,但是,他是個外表醜陋的家夥,是個十分典型的家夥。他生下來就是個怪胎,全身發紫,醫生說當場就說這樣的小孩是很難活下去的。他生下來就是個羅圈腿,臉上長著很多魚紋疤。自他小的時候,全家人都看不起他,給他起一些諸如‘賴魚皮’、‘醜臉鬼’等許多難聽的綽號……”布魯斯說道。

“不會比巴黎聖母院那個敲鍾的還要醜吧?”愛德華打趣道。唐恩和克雷爾卻仔細地聽著,說道:“別打趣愛德華,請接著說!”

“別看他長得醜,卻是他們一家中最有誌氣,最聰明的一個。他從小就學習繪畫,具有極高的藝術天賦。他盡管醜陋無比,但是,他從來不會像他的兩個哥哥那樣時常靠接受父親的‘恩賜’生活。他在街頭擺了油畫攤位,經常為一些過往的路人畫油畫,也賺了不少錢。後來,他又開始在本市辦起了自己的畫展,是個極有才華的孩子。巴特萊十分討厭他的這個小兒子,盡管他可以自力更生。討厭他大多都是因為他的長相問題。他長得奇醜無比,巴特萊時常對他的妻子說,當初剛生下來的時候,就不應該將他留到世上來嚇唬人!”布魯斯稱讚道。

“那麼,如此說來,他的家人除了他的小兒子外都十分在乎他的財產了?”唐恩說道。

“應該是這樣子的。”布魯斯答。

站在一旁的克雷爾誇讚布魯斯竟然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知曉如此多的情況,很是了不起。

“再講講案發前家裏的一些況況!”唐恩說。

“那是當然,這是必須要給你講的,否則,你根本無法無法進行正常的推理!”布魯斯說著就從他的褲子口袋中掏出手帕察了一下鼻子。深吸了一口氣道:“今天早上一起床,巴特萊就將大家叫到客廳中,讓他的律師代他宣讀他立的新遺囑。他老態龍鍾的身子骨早已沒有力氣再向家人大聲宣讀他的遺囑了。全家人聽了他的遺囑十分驚訝,就是將他的大部分財產留到棄狗收容所。全家人在一陣沉默中,他就吃力地站起來,用他那個象征死亡的骷髏頭衝坐在沙發上的所有人都笑笑。隨後他拄著他的拐杖,說‘大家都聽好了吧,你們做為我的妻子和兒子,都很有孝心地侍奉了我幾十年。現在我準備用我的無愧的良心留給你們,將你們打發掉。不過,你們可要振作起來了,不然的話,事情可能會變得更加遭糕!說完,就將自己手中捏著的新遺囑一揚,哈哈大笑起來。”布魯斯這樣講著。

“在心理學上,他這是一種極其典型的‘代賞滿足’”克雷爾醫生說道。

TIPS:代賞滿足

是心理學上的一個名詞,主要指人在得知自己的渴望之久的東西沒有任何辦法可以得到或者是內心的某種感情俗求不能得到滿足時,就會懷有不知道將自己的感情奉獻給誰的不滿。於是,他就會以毀壞或溺愛另一種東西為為宣泄,在心理學上又稱之為“代賞滿足”,這種情況通常出現在年齡差距較大的婚姻生活中,以及被丈夫遺棄的妻子,未生育的女性,或者已過三十歲仍然沒有結過婚的女發生。在上述案件中,巴特萊因為自己擁有很多其他家人得不到的錢財,但是,家裏人對其感情投入都是經其金錢維係起來的,故因為自己得不到真正的感情而毀壞其他四個人的對其金錢的渴求,也就是說他以毀滅他人的願望來滿足自己的情感需求,並以此為樂。

“嗯,人總是會對得不到的東西抱有一絲希望!”愛德華如此這樣說。

“接下來呢?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呢?”唐恩說道。

“接下來,巴特萊冷笑著說‘我現在有些重要的文件要處理……還有一些沒用的文件要銷毀’說道就起身慢慢移動身子出客廳,在客廳中磨蹭到自己的臥室。他們母子四個人不聲不響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老家夥慢慢地走出客廳,在前廳中磨蹭到自己的臥室中。當時客廳中靜極了,大家都還未從剛才巴特萊宣讀遺囑的震驚中回過神來。諸位隻聽到他拐杖的響聲與他呼哧哧的喘氣聲。一會兒,那個老家夥獨自走進自己的臥室中‘哢嚓’一聲就將門反鎖上了……”布魯斯正說得起勁,唐恩靜靜地聽著,分析道:他進屋是否要毀掉那份舊遺囑呢?他既然立了新遺囑就應該將那份舊遺囑毀掉呀!

“其實他應該有一下午的時間可以處理這件事情的,但是為何到今天早上起來要進行這件事情呢?”唐恩突然問道。

“他大概是認為他的家裏人還不夠生氣吧。他許他想借此考驗一下他們,看看他們有什麼反應,然後再做決定的。”布魯斯說著就用手摸了一下他那被煙熏得發黃的牙齒。

“那如此說來,他的主要目的是要去臥室中銷毀他的舊遺囑的吧!”唐恩道。

但是,他死後,他手中拿的是那份舊遺囑,而那份新遺囑卻不見了,可能被人扔進了旁邊的壁爐中了。那麼,根據他家中的情況,凶手肯定就是對那份新遺囑十分在乎的人,那麼,最在乎這份遺囑的人也就是他們家中的母子四人。唐恩這樣思考著……

“接著說一下後來的具體情況,布魯斯!你對這個案子了解得可真詳細。”唐恩稱讚他道。

布魯斯撇嘴笑了一笑,接著說道:“客廳中的人誰也沒看到那個老惡魔進臥室。也就是說,客廳中的人在那個老家夥往臥室移動的過程中,就獨自做各自的事兒去了。他們母子四人一下子都變成了一貧如洗的窮人,相互發愣了一陣時間。這時廚房的小狗突然叫了起來。據說這隻狗是法國的一種純種夠剛下的狗仔,巴特萊疼愛它勝過疼愛他的孩子們。小狗仔不停地在叫著,愛迷爾聽見狗叫十分心煩。她起身走進去給狗喂食去了。她起身後一會兒,還沒等巴特萊走進臥室,大兒子德維特也起身上了樓,獨自到自己的臥室中去了。二兒子伊登則晃進了離樓梯極近的一張長凳上坐下來,他曾經對他的母親說過,這是他從小養成的習慣,一遇到不開心的事情就會到到那個地方去想事情。三兒子班奈特則走進旁邊的活動室中了。家中靜極了,隨後隻聽到那個老家夥用鑰匙鎖門的聲音,那是他臥室中的唯一的一把鑰匙。三分鍾後,那個老家夥的臥室中則傳出了一聲極其淒厲的尖叫聲。大兒子德維特聽到尖叫,就急忙從樓上下來,走到樓梯口就看到他的兩個弟弟在撞臥室的門。他們的母親也慌忙從廚房中跑出來,手中還捧著一罐牛奶。沒多大會兒,他們家的傭人也都跑出來,聚攏到巴特萊的臥室的門口。等他們將門撞開的時候,就看到巴特萊趴在他臥室桌子的小桌台上,三個兄弟症症地站在兩旁。巴特萊睜著那雙大眼睛,露出一種驚訝的目光。同時,他手中還握著那份舊遺囑,新的卻無影無蹤了。一把嶄新的刀子插在他的後腦勺上……”

唐恩聽到這裏就對周圍的人問道:“這個老家夥有沒有自殺的可能性呢?”

“對了,我還得告訴你,這個老家夥在一個月之前發現自己的又得了一種奇怪的病,可能是活不了幾天了。聽他的大兒子說他最多能活半年的時間。”自殺的可能性也是沒有的。

那麼,新的問題又出來了,巴特萊明明的拿著新的遺囑進去的,可為何出現在那份新遺囑到現在不見了呢?再說了,對於這樣一個老態龍鍾的病人,拿著一把刀將戳自己的後腦勺,是不可能辦到的,更何況那把刀子是正好刺在後腦勺的正中間位置的。如果他選擇自殺的話,也完全可以選擇服用安眠藥之類的方式呀,為何選擇這種痛苦的方式呢!

外麵的雨停了,臥室頓時明亮了很多,克雷爾一聲不動地坐在書桌旁邊的另一把椅子上,所謂的另一把椅子就是說房間中有兩把椅子,巴特萊從的是一反,他坐在另一把上麵,好長時間,他都愣愣地用眼睛盯著那張小桌子腿投在地毯上的黑影子。他一下子吃驚起來,站在門口的愛德華看到克雷爾的表情,他驚訝地問克雷爾在這會兒發現了什麼?

“我們花了這麼多口舌其目的隻是為了引出所謂的‘犯罪嫌疑人’,而克雷爾的這一發現,就澄清了這個案件的事實。”克雷爾醫生真可謂是明察秋毫。

“噢,我有點兒不相信這樣的事實,克雷爾醫生跟著我們查過案,但是,他每次的猜測都會被你用一條極其簡單的事實和依據推翻。”愛德華疑惑地笑著說。

“人總是有些頓悟能力的啦,隻不過,前幾次,克雷爾的頓悟能力沒發揮積極的作用!”唐恩說著就哈哈大笑起來。“不過,我相信這次克雷爾是真的找出真相了,我最了解他的,從他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得出來!好,克雷爾,把你的新發現和大家分享一下吧!”

“先別講出來,我再想想!一會兒,我說不定也能知道答案呢!”愛德華不服氣地說疲道。

“好了,愛德華,請讓克雷爾講出事實吧,免得我們在這個魔鬼屋中耽誤時間!”唐恩說道。

“好的,”克雷爾就從椅子上站起來向大家說道。“我隻耽誤大家3分鍾時間,現在請大家看一下這張桌子下麵有什麼異樣的地方沒有?大家都仔細地看看。”

愛德華慌忙從門口走到桌子旁邊,蹲下來仔細瞧這張桌子下麵的,唐恩也蹲下來,仔細觀察。他們除了看到一片華麗的地毯和桌子腿的黑影外,什麼也沒看到。

“沒發現什麼呀!有什麼異樣嗎?”愛德華蹲在那裏抬起頭露出驚訝的表情。

“我早就應該發現的……今天怎麼這麼遲鈍呢!”說著,唐恩站起身來就不停在拍自己的頭。

“發現什麼了?別在繞圈了,兩位親愛的先生”愛德華迫不及待地問道。

“說實在話,如果不仔細看,再加上一些想象力的話,普通人是無論如何也看不出來的,克雷爾,你的眼睛可真夠尖的呀!”唐恩好像故意在賣關子,讓愛德華著急。

“你們是在調我人胃口吧!”說著就露出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你看好了,這張桌子的北麵緊靠著牆壁,窗戶是在屋子的北邊的,光線剛好射進來。但是這兩天都是陰雨天,屋子內其他的物品都沒有留下任何的陰影,而唯獨這個桌子的四條腿在北邊的牆上留下了陰影,這就是奇妙之處……”說著,克雷爾就將手伸到桌子後麵,拉了一下,地麵上的地毯也跟著動了起來。

“我背靠窗戶,一直在觀察那幾道陰影。”每次調查完畢後,想必都是唐恩向大家宣布案情的經過,對於任何案件來說,他幾乎可以洞悉一切,而這次卻讓我一個局外人找到了案件的突破點。

現在已經下了一個星期的雨了,而那個凶手為何還要留下幾道陰影呢?唐恩說著指了指掛在牆上的晴雨表,說:“就是這個儀器顯示了今天會是睛天的指示,而且,他從來沒想過,巴特萊會在陰天裏宣讀他的新遺囑。那副看上去幾乎以假亂真的假畫,欺騙了所有人。那張畫畫在那張薄薄的硬紙上麵,人可以躲在畫的後麵,緊靠著牆,而不會被一般的人所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