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周老夫人去世之後的一個禮拜,療養院打了電話過來。
薄瑤帶著兩個孩子去了外麵和朋友吃飯,周子皓去接人了。
療養院的電話打過來時,許杵正在兒童房裏收拾兩個小家夥的玩具。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許杵一愣,手機就掉落到了地上去。
“許先生?您在聽嗎?”
那邊許久沒有聽見回應,有些疑惑。
“我、我在。”
許杵的手有些顫抖,重新拿起了手機。
幾分鍾後,電話掛斷。
許杵起身,跌跌撞撞的下樓。
“許先生……”
傭人還是第一次見著許杵這麼失態的樣子,有些被嚇到了。
許杵沒聽見,隻是拿了車鑰匙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
許杵剛剛出去沒多久,周子皓和薄瑤就帶著兩個孩子回來了。
兩個小家夥穿著同款的連體衣,正昏昏欲睡的。
薄瑤今天也累的夠嗆,正打算安頓好兩個小家夥然後休息休息。
許杵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是周子皓接的。
半分鍾後,周子皓臉色凝重的掛斷了電話,簡單的和薄瑤說了一遍之後拉著她急急忙忙的出門去了。
“……”
傭人們有些莫名奇妙。
這一個個的,怎麼都這麼一副急急忙忙的樣子?
……
療養院。
深夜的療養院,病房裏各種儀器滴滴答答的響著。
許杵和周子皓以及薄瑤都被隔離在了外麵。
“老天爺啊,求求你讓我的思禮醒過來吧。”
薄瑤閉著眼睛,雙手合十,不斷的禱告著。
周子皓低聲的安慰著,讓她別太緊張了。
許杵則站在角落裏,眼睛死死的盯著緊閉的病房門口。
直到現在,他的腦子裏都還有些恍恍惚惚的。
他不知道她是真的快要醒了,還是隻是……
又是一場破碎的希望?
不知道過了多久,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般久,病房的門終於打開了。
“家屬過來吧。”
戴著醫用口罩的醫生摘下自己臉上的口罩,臉上是難得的喜色。
“好消息,病人身體各方麵的指標都在慢慢的恢複,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四十八個小時之內就會醒過來了。”
薄瑤激動的差點昏倒過去,兩隻手死死的拽著周子皓,生怕剛剛是自己聽錯了。
“他剛剛說什麼?”
薄瑤聲音發顫,不確定的道,“他是不是在說,我的思禮快要醒過來了?”
“對,思禮快要醒過來了。”
周子皓心疼的抱著妻子,心裏也酸澀的厲害。
這將近兩年的時間裏,他一直都在當著妻子的支柱。
如果連他都倒下了,那薄瑤會瘋的。
如今乍然聽見女兒即將要醒過來的消息,周子皓眼眶都赤紅了下來。
他不知道是在安慰妻子,還是在安慰自己,“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思禮會沒事的。”
醫生的話剛剛說完,忽然聽見一聲重物墜地的聲音。
眾人尋著聲音看過去,居然是許杵暈倒了。
“……”
……
許杵是因為精神太過於緊繃,一時繃不住,暈倒了。
他昏睡了兩個多小時,醒過來時外麵已經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