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逝一點也不含蓄委婉,道:“既是喜事,天帝天後和各位賓友盡興就是,我與尋兒新婚大成結為夫妻,這個時候喝酒容易誤事。”
下頭有人八卦地嬉笑了一句:“也是也是,藥師祖大人還得跟帝君洞房嗎……”
關鍵是,鳳以尋喝酒後無酒品,善逝喝酒後無人品啊。
於是滿堂就跟著喝彩起來。鳳以尋又嗔又羞,就善逝那貨還麵不改色自在得很。向玉笑眯眯地望著二人,道:“師父,能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可真好啊。”
雲燼頓了頓。
向玉垂下眼,眼裏笑意未散,端起一杯酒便試著舔了舔,覺得味道還不錯,有些像甜酒,不等雲燼發現並阻止她的時候,她自己就仰頭咕嚕嚕地喝幹了,還滿足地歎了一聲。
雲燼扶了扶額,道:“小離兒一會兒要醉了。”
向玉道:“那有什麼,我很……高興啊。”說罷一頭栽下,不省人事。
向玉醉酒之際,妖界的妖王姍姍來遲。他一身紅衣似火,生得比女子還要美,帶著妖後一起,向鳳以尋送上大禮,道了一句“恭喜”。
這位年輕的妖王,曾是鳳以尋的青梅竹馬,瑒玨。
曾經,仙界裏的神仙們都覺得,瑒玨最終會和鳳以尋成就一段良緣,隻可惜有些人等不來,有些情不長久。他跟鳳以尋,始終差一點差一點,到最終就差了一大截。
現在,各自有各自的家室。
鳳以尋一句話沒說,善逝寬慰地握著她的手,將她帶到身側,便與瑒玨寒暄了幾句,邀瑒玨夫婦入席就坐。
這場婚禮是毫無懸念的。在場的賓客,都十分的盡興。聽說光是酒席在琉璃境就擺了三天三夜。
不過啼笑皆非的一件事是,當晚善逝好等的一場洞房花燭,故意被鳳以尋放了鴿子。鳳以尋因為白天裏自己被取笑,當晚不給善逝上床。
善逝豈肯輕易罷休,自從和鳳以尋在一起了之後同房這件事已經成為了他最大的喜好之一,於是新房裏就各種雞飛狗跳打打鬧鬧。約莫是強與被強的各種掙紮,幾乎是要打起來了的樣子。
一堆八卦的神仙把新房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還有神仙公然在石桌上下注開賭盤,賭今晚藥師祖成事和不能成事的,各自都有。
恰好醉了一天的向玉在這個好時候醒了過來,興衝衝地帶著雲燼給的夜明珠去下了三百注,依照雲燼的吩咐賭今晚藥師祖能夠成事。
開賭這件事,被房裏頭的鳳以尋眼尖地聽到了。其間房門被她撞開過一次,她怒道:“我們夫妻間的情趣,豈容你們拿來下注賭博……”善逝衣衫不整地出現在她身後,環過手臂把張牙舞爪的她給撈起,腳尖輕巧地合上房門。鳳以尋還在咆哮,“你們有種今晚過了夜別跑……唔……”
緊接著,屋中又是乒乒乓乓了一陣,動靜漸漸地小了下來。新房裏的紅燭,嗤地一下熄滅了。
兩人過了一個十分坎坷但有十分有激情的洞房花燭夜。鳳以尋被翻來覆去地折騰,一晚上都沒消停過。用鳳以尋的話來說,那就是一條喂不飽的狼。
當夜,向玉成了賭盤上最大的債主,樂嗬嗬地收起了各種寶物,準備往回走。
有神仙就問:“喂你贏了就跑,好歹報個名號,是哪裏修行的?”
向玉想了想,回眸笑道:“南山的雲燼仙人門下。”
所有神仙一致沉默。
回到暫歇一晚的房中時,雲燼褪了外袍,正閑散地袖書而看。聽到動靜,抬眼笑睨了一眼回來的向玉,道:“今晚贏了多少?”
向玉把贏來的寶物紛紛攤在桌上,一樣一樣地細數了起來,道:“還真不少。燼師父你怎麼知道藥師祖會成事?”
雲燼了然地笑了笑,道:“就憑他今日白天不肯沾一滴酒的覺悟。”
桌上的寶物,各種各樣應有盡有。大都是神仙們平素隨身所帶之物。其中還有一兩本書籍。向玉心想那定是寶貴得不得了的天書一類的寶貝,恰好眼下雲燼在看書,她也可以陶冶陶冶看看書。
是以向玉捧著那兩本書,滿足地貼了過去。她靠著雲燼的懷抱,尋了個舒適的姿勢,頭枕著他的腿,也開始翻書看。
先是一看,她覺得有些驚奇。再是一看,她又覺得奧妙無窮。
不一會兒,女子已經看得津津有味深入其中。
要是一般的佛經道經一類的書籍,向玉是沾也不會沾的,一沾就來瞌睡。也就隻有話本戲本一類的書,能讓她稍稍上心一些。在南山的時候,雲燼就沒少托南極仙君給她弄些話本子來。
見向玉看得這般認真,雲燼挑起眉忽然問了一句:“裏麵講的是個什麼故事?”
向玉舔著手指翻了一頁又一頁,道:“具體的故事倒是沒怎麼講,但還算有趣。”雲燼便問是怎麼一個有趣法,她沉吟了一下,道,“這房中術……委實是件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