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燼一呆,隨後抬手取過向玉手中的書籍翻了翻,隻見上麵男女赤【身裸】體正以各種高難度姿勢相糾纏,眉角有些抽搐,問:“哪兒來的?”
向玉道:“贏來的。”
雲燼便道:“去,把你今晚所贏的東西全部拿來給為師看一遍。”
向玉照著做了,於是雲燼當著她的麵兒,把一切有可能誤導她的東西都收走,諸如春【】宮冊啊春潮如意丹啊等等。向玉恍然大悟,用異樣的眼神盯著自家師父,道:“原來師父好這口兒。”
雲燼石化。他回過神,危險地眯著眼睛,緩緩湊近明眸女子,手指捏了捏她的下巴,看著她怔怔的表情道:“為師到底好哪口兒難道小離兒不知道嗎?”
他靠近得,兩人幾乎鼻尖抵著鼻尖,呼吸融入彼此的呼吸。等雲燼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兩人便這樣靜靜地維持各自的姿勢。
向玉剪水的眼眸裏,清晰地倒映著雲燼的影子,滿室的燭光都不及她的眼神明亮。她眼睫輕輕顫了顫,張了張口卻似艱難地一個字都說不出。然後她便看見雲燼緩緩閉上了眼睛,微微往下俯頭來。
鼻尖稍稍錯開,微涼的唇落在了她的唇上。
刹那,腦子裏便炸開了鍋,轟然一聲,把向玉炸得一片茫然。
心裏,有些痛。但是她暫時還沒完全弄明白,究竟為何會痛。那觸感落在她唇上,如此的熟悉,明明是溫涼的,卻比火焰還要熾熱。
莫名的情緒,煎熬著她。
雲燼隻是輕輕一吻,以唇感受著描摹著,不兩下便睜開眼鬆開。怎料,再看她時,她眼睛睜得大大的,眼角有濕潤的淚痕。
雲燼蹙了蹙眉,手指拭過她的眼角,將她抱著,輕聲哄道:“小離兒別哭,不喜歡的話,下次我便不這樣了。”
向玉有些顫抖,手緊緊抓著雲燼的衣襟。五百年來,雲燼一直在恪守一直在忍耐,對她從不為難分毫逾矩分毫。因為他覺得,在向玉對過去一無所知的時候那樣親近她,對她不公平對自己也不公平。
方才,是雲燼失態,一時間竟沒能忍住。
半晌,向玉依舊止不住顫抖,頭埋在雲燼的衣襟裏深深淺淺地呼吸著,忽然她帶著哭腔道:“師父……你能不能,再、再親我一次……”
雲燼鳳眸微瞠,閃過明媚的欣喜。他捧著向玉的臉頰,看著她的眼睛,道:“小離兒,快點記起來……”隨後,再度俯頭,在她唇邊落下一個纏綿悱惻的吻。
那個吻,越是深一分,向玉就覺心越是痛一分。
她眼淚就是止不住地往下淌,蹭起了身,泣著伸出雙手去抱太子殿下的頭。口中青澀的小舌,漸漸婉轉而笨拙地回應著他……
琉璃境熱鬧了幾日之後,仙客們都相繼散了,琉璃境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冷清。不過鳳以尋嫁到了這裏來,身邊日日有善逝陪著,她一點也不覺無聊。閑暇時,她還跟著善逝一起上山,看那滿山的花藥。
鳳以尋乃龍族,偶爾給花藥布雲灑水之類的活計,她是主動攬上身。但那降落的雨水,卻是從仙界荒海那邊引來琉璃境的,如此頗有些費心神。善逝平常不準她隨便就布雲招雨。
而向玉,自從跟雲燼一起回了南山以後,也一直是相安無事。隻不過她跟雲燼的關係,似乎更近了一層,那讓她覺得歡喜,時不時還偷著樂一番。
偷樂之餘,她還迎來一件對於她來說的大好事。
聽說,鳳以尋懷孕了。
這天琉璃境照樣陽光明媚,碧荇宮裏的暖水池中,佛蓮已經換成了盞盞九色蓮。一盞蓮九瓣顏色,在水中開成一片,十分的絢爛。
每日清晨來池中沐浴淨身,是善逝的一個習慣。有時候,鳳以尋心血來潮也會早起個一兩回,伺候自家夫君早浴。
可近來一段時間,善逝沐浴完畢,還準備好了早膳以後,回到寢房一看,鳳以尋還在睡。剛開始他沒在意,今次他回去的時候,發現鳳以尋臉色不大好,似有些夢魘,若有若無地蹙著眉頭,形容讓人心疼得緊。
善逝把鳳以尋叫醒,她洗漱以後坐在飯桌前,看見早膳卻沒有胃口吃。照理說,她不是一個禁口的人,反而相當的貪吃。
善逝眉頭也沒動一下,兀自拉過鳳以尋的手腕探了一探。他乃藥師祖,仙佛兩界,在醫藥造詣上誰人能排在他前頭。
然他這次讀脈,讀得也忒久了一些,眼中神色變幻莫測,且一遍遍地重複,就像是個生怕出了什麼差錯的孩子。鳳以尋還不太清醒,瞅了瞅自家夫君一眼,惺忪道:“善逝,你是不是醫術退步了?我就叫你晚上別太操累吧,你以為我是在害你麼……”然後又絮絮叨叨地碎碎念,“術業有專攻,你花多了時間去鑽研房中術,自然醫術上就會有所退步,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