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來接我的還是先前那個唐裝中年人,這已經是我們兩個第二次見麵了,所以熟絡了不少。
唐裝中年人告訴我他叫唐中,以後可以叫他唐中。
唐中問我,中國結是不是真有喬欣說的那麼神乎其神,他覺得有點兒難以置信。
我知道他是對這東西抱有疑慮,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我沒跟他多解釋,就告訴他說,這東西能不能有效,等見了蘇玲就知道了。
唐中點點頭,說如果這個真的管用,他還有點兒私事求我。
這等於是潛在客戶,於是我撿著一些陰陽結的事情告訴了他。
我們兩個一邊聊天,很快就到了蘇家的別墅。
等我進門的時候就發現,蘇老爺子正在給他女兒做飯。我一愣,覺得這實在不像是一個豪門巨商該幹的事情。
我詫異了一下,問那個唐中這是怎麼回事。
他告訴我說,自從我那天來過之後,蘇玲的病情就更嚴重了。當天晚上就跟蛇一樣,在房間的地麵上蠕動,整整折騰了一個晚上。
蘇老爺子怕這件事傳出去,對女兒的聲譽會有影響,所以幹脆就把保姆、廚師那些人,全都攆走了,就剩下他一個人照顧蘇玲。
我心裏暗暗感歎,商場上再厲害的梟雄,在麵對自己女兒的時候,跟個普通老頭沒什麼區別。
蘇老爺子見我進來,就問:什麼時候可以開始?
他問這話的時候語氣很淡,但是我從他的眼神裏麵看得出來,他心裏很急,於是就告訴他說現在就可以。
我準備好了東西,問他蘇玲現在在哪兒。
老頭子用手指了指頭頂,讓我往上看。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抬起頭來,就看到一個人形好像蛇一樣纏在天花板的吊燈上。
我嚇了一跳,但是隨即就認了出來,那個人就是蘇玲。
此時蘇玲正在探這脖子往下看,她那雙眼睛陰光森森的,瞳孔好像貓眼一樣,竟然縮成了一條狹窄的縫。
我看得心裏一驚,問他這是怎麼回事。
蘇老爺子告訴我,從天一擦黑開始,蘇玲就開始變得不對勁兒,本來他還想把人鎖在房間裏,可是就在他一晃神的工夫,蘇玲就已經從門縫裏擠了出來。
等他追出來的時候,人就已經在吊燈上麵了。
我問他,蘇玲人是怎麼上去的,蘇老爺子表示他也沒看見。
看著高高吊在上麵的蘇玲,我心說白娘子飲雄黃——她這是要顯形啊。
不過這話我沒敢跟蘇老爺子說,就說讓他趕緊想辦法,把人弄下來。
這個時候,唐中已經從院子裏搬來了一架人字梯,看樣子這應該是花園裏的花匠用的,現在也隻能湊合著用了。
本來我還想問,誰上去把蘇玲弄下來,可是我瞧了瞧蘇老爺子,六十好幾的人了,讓他爬梯子,實在是不太合適。
我又看了看唐中,他反應倒是挺快,趕緊擺手對我說:我暈高,上去就下不來了。
我咬了咬牙,心說看來隻能我上了。
我讓那兩個人給我扶著人字梯,然後我就爬到了上麵。
可是蘇家的別墅規格實在太高,天花板高的離譜,我一米八的個頭,站在三米多的人字梯上,愣是夠不到天花板。
不過這個告訴,距離蘇玲說在的那盞吊燈已經不遠了。等我伸出手去就發現,我的手指尖兒離那個吊燈座之後一巴掌遠的距離了。
可是就是這一巴掌的距離,死活都夠不到了。
蘇玲纏在吊燈上一動不動,但是我發現她的眼睛並不老實,正在以一種陰森的目光在我身上打量。
這要是換了在地麵上,我隨便調一下就能夠到她。
可是現在站在人字梯上,我就覺得兩條腿不自覺地就開始微微發抖,根本就不敢有太大幅度的動作。
我告訴他們兩個說:不行,夠不到,換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