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棲枝定定的望著他,隻:“我了解你。苗殊,你最重感情。”
當初那段感情裏,苗殊付出最多,他滿心滿眼都是溢出來的情意,他不必見便感受得到。
他也知道當初的做法太絕情以至於現在想挽回不太容易,可苗殊太過重情義,他心裏必然還有他。
“你氣我、怪我、恨我都應該。”燈棲枝不信苗殊有現任,他:“我曾經執念是道,追求是道,以為什麼都可以拋棄。在萬法道門的時候,我閉關強行封閉自我不去想你、在意你,但是沒用。兩百年過去,我的執念由道變成你。”
“苗殊,我現在的執念是你。”
苗從殊婉拒:“不了吧。”
‘執念是他’之類的話想想有點心驚膽戰,畢竟修真人士的執念一般下場是劈死用來提高心境修為。
“要不你再等等?等我和我現任分了,有空缺我保證找你。”苗從殊發給他愛的號碼牌,數字排到千萬年以後。
燈棲枝倒了杯靈茶,食指輕磕杯沿,杯中茶水立刻凍結成冰,下一瞬化成粉末風吹就散。
他抬眸,銀灰色的豎瞳裏有一抹紅光閃過。
“苗殊,我不是跟你商量。”
苗從殊心裏‘咯噔’一下,差點忘了眼前這位前任不僅是萬法道門不世出的之驕子,他還是洞庭龍君。
龍族,妖族中無出其右的強悍種族。
人間尊其為君王,道注定他們一出世便高於萬物生靈,使其為王而血脈強悍。
越是得獨厚的強者,越不容他人違抗,唯我獨尊且獨斷專橫。
苗從殊要是個有節操道德的人,他現在必定詞嚴厲色痛罵燈棲枝,然後被惱怒的燈棲枝一拂塵戳死。
如果他是個勇敢又忠貞不二的人,他現在應該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陳述對現任的堅貞不屈,然後被收到友拒的燈棲枝一拂塵戳死。
然而事實是苗從殊既沒道德節操連貞-操都丟了,又貪生怕死且三心二意交過的男朋友可以組蹴鞠隊了。
於是苗從殊:“好的。您隨意。”
前任要複合這種事當然是交給現任去打了,要他這條柔弱的鹹魚去做什麼呢?
燈棲枝:“你現在和武要離住同一個房間?”
苗從殊:“是。”
燈棲枝:“搬來和我同住。”
苗從殊:“不太好吧。”
燈棲枝:“成跟師侄住一起像什麼話?”
苗從殊:“我不搞我兄弟的。”
燈棲枝皺眉,不讚同他隨口這些汙穢的話語。
苗從殊:“……”好的吧。洞庭龍君光風霽月與俗人不同。
抗議無效當然壓根就沒怎麼抗議的苗從殊由此搬出武要離的房間,臨行前兄弟兩抱頭痛哭。一個哭自己貞-潔沒了會被神經病現任日得死去活來,一個哭自己命苦兄弟變師嬸平白多個辣雞長輩。
神情萎靡的苗從殊一到燈棲枝住的地方發現那是個偌大的洞府,洞府裏有山有水還有花草珍禽,靈氣四溢且瓜果靈蔬眾多。
登時拋卻兄弟和現任,開開心心鹹魚躺。
太玄宗內門。
掌管外門的鉤栗長老聽到景晚萩起有個散修自稱是徐負雪他爹的事,當即親自去求證。
正好宗主和徐負雪都在,宗主一聽他被自然綠氣得差點衝出去殺了青衣散修。
好在景晚萩很快清散修是養父不是親爹。
宗主頭頂綠雲被吹散,轉頭就和顏悅色問親兒:“負雪,那散修是不是在訛你?”
徐負雪聽到景晚萩提起苗從殊養了他十三年,不由想起在凡間那段過往。
他與苗從殊並非沒有過溫情時刻,隻是再美好的相處都不是他內心裏真正的渴望。
“負雪?”
徐負雪點頭:“他養過我。年幼時,我沒有自保能力,當過乞兒、做過奴隸,是他帶我、養我長大。”
如果這就是苗從殊想要的,那就給他。然後一筆勾銷,再無瓜葛。
宗主皺眉問:“那溫錦程是怎麼回事?”
徐負雪隱去心中的黑暗,揚起燦爛的笑容:“錦程當時是世子,他接濟我錢財,帶我進學堂教我識字。後來救我受傷,至今還留著病根。爹,我不能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