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宏偉的正殿懸於雲端之中,以清幽峰為支柱。
清幽峰是片刀劈似的孤仞,越往上走越陡峭狹窄,形似雨後春筍。
筍尖之頂,便是清幽殿。
清幽殿正門口,萬法道門弟子簇擁苗從殊,一行人浩浩蕩蕩跨過門檻,正好跟太玄宗宗主、鉤栗長老、太玄宗內門弟子包括景晚萩等人對視。
萬法道門眾弟子向後退兩步,武要離則與苗從殊相差一步站在他右後方,低聲:“正前兩位是太玄宗宗主和管外門的鉤栗長老,其餘是內門弟子,以景晚萩為首。景晚萩貌若好女脾氣暴,在修真界是出了名的炸-藥桶。”頓了頓,他補充一句:“苗道友,你凶多吉少。”
苗從殊:“我相信人與人之間可以和平的坐下來喝茶講道理。”
武要離:“保持樂觀是好事,但別想我喊你師嬸。”
苗從殊:“……”這兩者之間有什麼聯係嗎?
“你就是我兒在人間的養父?”太玄宗宗主話時故意將劍氣灌入聲音裏,使之問話如長劍刺破虛空直指苗從殊額心。
“回話!”
淩厲的劍意蕩開空氣卷起勁風形成一片片鋒利的劍刃,帶著破空聲疾速而來。因是渡劫期大能的劍意,故而即便是武要離等人也未能及時反應過來。
“——!”
劍意至眼前,苗從殊躲不開。
他想過很多種死法,以前是‘泡到過於凶殘的相好被搞死’的死法票選最高,現在是‘泡到過於凶殘的相好被日死’的死法票選最高。
可惜人算不如算,他沒被過於凶殘的現任日死在床上,反而被前任的爹殺死。
人生真無常……
屁!
“五行道玉!”
電光火石之間,苗從殊想起他離開昆侖時,壓在他身上的現任做著做著突然停下來,不知從哪掏出一塊破石頭非是件防禦靈器。
當時他沒信,但是……幹!
哪個男人爽到一半突然停下來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忍得住?
除非腎不行。
總而言之,苗從殊他是個健全的男人。
所以當時他看也沒看就收下那塊破玉然後火急火燎的把現任拉回去繼續耕耘大業。
而且因為其他的防禦靈器在芥子空間裏蒙塵太久,情況過於緊急一時之間實在想不起來。
現在他隻想起這塊玉的名字。
不過眨眼間,苗從殊脖子上掛的那塊不起眼的石頭陡然活了過來,黑色石體裏亮起經脈紋絡,彼此縱橫交錯以五行化陰陽。
‘噌!’一聲將陰陽五行脈絡推出去並將苗從殊嚴嚴實實的保護起來,不僅擋住太玄宗宗主投射而來的劍意將其吞食,而且反過來放出極為霸道的攻擊。
太玄宗宗主一開始沒在意,隻重重哼一聲便隨手接住那攻擊,不料反被刺傷手掌並傷及經脈。他心下一驚,趕緊運起十成功力斬斷攻擊,同時將刺入經脈的道法化解。
觸及那玄妙至極的道法,太玄宗宗主更為驚詫。
這道法……
應非凡塵之物。
景晚萩一驚:“師父!”
太玄宗宗主擺手:“我沒事。”
宗主驚疑不定的望著苗從殊,懷疑他是否真的隻是個無名散修。
他如今已經是渡劫期大能,又是個鍛體為輔的劍修,尋常上品靈器根本不能令他受傷。
除非那不是上品靈器,而是神明鍛造的神器。
尤其那神器裏蘊含的道法似乎出自昆侖。
太玄宗宗主拱手行劍禮,:“太玄宗宗主,負雪的爹。剛才一舉並無惡意,敢問閣下是?”
“徐負雪的養父。”
苗從殊內心正驚訝於現任居然不是坑他的,這五行道玉真是件神級防禦靈器。
話回來,男人在床上的話原來真可以信!
現任果真是與眾不同的男人。
五行道玉顯然察覺到剛才那道劍意來勢洶洶實則隻為試探,並無傷害苗從殊之意,因此五行陰陽脈絡收回黑石頭裏沒有再攻擊。
太玄宗宗主:“敢問道友師出何門?”
苗從殊:“無門無派一散修。”
聞言,正殿內所有人都看向他,擺明了不信。
若真是區區一散修,他哪來那麼牛逼的靈器?
何況他靈器好像還不止一件。
武要離想起白玉舟,景晚萩想起早上與苗從殊對峙時,對方當時就佩戴了一件上品防禦靈器。
景晚萩問:“散修怎麼可能有那麼多上品靈器?”
苗從殊:“都是他人贈禮……”他想了想,實在記不得到底哪個前任送的,於是不確定的補充:“應該吧。”
至少現任送的,他都記得。
畢竟他們在一起還不到半年。
景晚萩一聽卻誤會了,他覺得苗從殊這人不僅貪得無厭,而且荒-淫無恥。
一邊同徐師弟以養父子相稱卻又不清不楚,態度曖昧不清。一邊聽與那萬法道門的洞庭龍君糾纏不休,也不知這些“贈禮”實際怎麼來的。
再聯係他和徐師弟,好像也是要用靈器錢財買斷養父子關係。
頓覺此人真是不堪。
景晚萩怒火上湧,臉頰酡紅如紅霞飛過而桃花眼水潤黑亮,竟比個女修還要漂亮嬌俏十分。
他冷斥:“無恥!”
苗從殊:“收禮很無恥嗎?”他見景晚萩漲紅了臉都那麼勾魂漂亮頓時懂了。“想來他人送禮給雲錦仙子是有所圖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