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路引砍第一下,雷雲轟隆作響,掠奪靈力、彙聚雷的速度明顯加快,似乎害怕鬱浮黎逃跑。青銅路引砍第二下的時候,玄鐵出現裂縫,‘劈啪’一聲,裂縫擴大。雷蠢蠢欲動,而掠奪靈力的動作停下,應該是原本要造個大的,但再繼續下去人就跑了。

於是不管不顧,先劈了再。

雷鳴隆隆作響,震耳欲聾,白紫色極為粗壯的雷電直墜而下、接二連三猶如毒蛇嘶著紅芯張開血盆大口鋪殺而來。整個島完全籠罩在雷電中,陷入一片茫茫白光裏,遠在空城邊緣圍觀的城民和修士見狀隻覺驚恐、駭得心口惶惶而背結冷汗。

那雷分明是毀滅地的架勢,到底是什麼人惹來道如此強烈的殺意?

武要離旁邊的一名金丹修士搖頭:“不管是誰,必死無疑。”

師侄女擔憂的問:“武師叔,苗道友會不會有事?”

武要離:“應該不會。”直覺如此。

白玉宮。

玄鐵裂縫擴大到足以容納兩個人通過,而頭頂的雷同時降落,鬱浮黎撕開落在苗從殊後背的雷,目光森寒而鮮血順著手背留下。

“走。”

他帶著苗從殊跳進裂縫,進入地宮。雷追擊而來,苗從殊摘下脖子上掛著的五行道玉扔了過去,擋下雷霆重擊,玄鐵裂縫受到除青銅路引之外的攻擊便迅速合攏。

雷連劈數下,沒有結果,再度憤怒的劈了上百來下,直接將整個島劈成坑坑窪窪的破布娃娃樣。由於島以下的城池怕被岩漿淹沒,因此及早關閉通道脫離主城池,所以除島以外的其他地方,免收雷劫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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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氣銳減,朱雀王身死道消,空城失去支柱墜落地表,鳥族家國被毀。他們在巨大的動蕩中回過神來,悲傷全部轉為憤怒,強烈的敵意對準人修。

不過片刻,鳥族與人修便兵戎相見。

萬法道門十餘人提前一步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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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沼之地。

瀛方斛捏爆一隻蛇鱷的頭顱,隨手扔到一旁,手下幾名魔修訓練有素的搬走蛇鱷屍體,取出蛇鱷毒囊。瀛方斛擦手,突然似有所感,看向空城的方向,慢慢露出了興奮期待的笑容:“修真界要亂了。”

他原地徘徊數步,忽然命令那幾名魔修不準扔掉蛇鱷的屍體:“剝皮拆骨,有用的全留下。還有,方圓十裏、不,方圓百裏內一切具有價值的東西,全都帶走。”

魔修手下聞言麵麵相覷,回頭看綿延百裏的林地山丘,因靈氣充裕,連根草都可以入藥。這要是全都搜刮,不如連山一起搬走。

何況那些東西也不是特別珍稀,明明魔主此前傲慢得什麼都看不上,怎麼現在又突然發瘋?

其中一個魔修戰戰兢兢來詢問:“魔主可是想尋什麼寶物?不如告知屬下,屬下們為您出謀劃策。”

瀛方斛睨著他,直把這魔修看得戰戰兢兢差點以死謝罪之時,他才開口:“我需要很多寶物下聘。”

魔修:“??”下什麼聘?

瀛方斛:“你有沒有道侶?”

魔修點頭:“有。”家裏一個道侶,外麵一個情侶,青樓裏還有一個情妹妹。

瀛方斛:“如果想求道侶,如何才算誠心?”

魔修:“!!”魔主被奪舍了?!

瀛方斛:“如果我想求為道侶的那個人身邊已經有個野男人,我當如何殺狗奪人?”

魔修:“……”啊,懂了。聯姻是假,借機麻痹修真界然後瓦解修真界勢力才是真。

魔修:魔主英明!

瀛方斛喃喃自語:“秘境恐會提前關閉,屆時所有人都會出來……得搶先一步才行。”他已經想通了,靈墟幻境裏的苗從殊沒優待任何一個野男人,他誰都想殺,誰都不愛,明他還有機會。

而且苗從殊當時一刀插進他的肩膀,不是脖子,事後也沒趁機要他的命,明對他還是有感情的。

至於新歡……暫時沒膩罷了。

“不管如何,先結為道侶再。”

地宮最深處。四麵封閉,密不透風。中間是個龐大的坑,坑底盤旋一隻巨大的鳥骨。大坑之後卻是一座高塔,塔的中心吊著一具棺槨。

苗從殊拿出三顆南海明珠嵌入牆壁,很快便照亮地宮一隅。身後是白玉舟,而鬱浮黎閉眼躺在裏麵,身上那件白衣已經染成血紅色。

苗從殊脫下他的外衫,見上半身裂開無數到傷口,皮肉翻出來,還有幾道深可見骨。

他倒吸口涼氣,沒想到鬱浮黎傷得那麼深,剛才竟還敢正麵懟雷,帶他跳地宮時也是輕鬆狂妄的樣子,還以為隻是輕傷。

抖著手給鬱浮黎上藥,但無論投入多少靈丹妙藥都沒有用。那是道製造出來的傷口,普通靈藥沒辦法治。

“怎麼辦?”

苗從殊很難過,瞧著麵色蒼白的鬱浮黎,心口揪了起來,疼得呼吸不暢。他嚐試注入靈力,發現傷口停止流血,便耗盡大半靈力治療鬱浮黎的傷。

鬱浮黎的眼皮抖了抖,驀地睜開眼,抓住苗從殊的手腕,阻止他繼續輸入靈力。

“鬆開。”苗從殊嚴厲嗬斥:“在替你療傷,你別造作。”頓了頓,又有些軟軟的、帶著鼻音的:“你換一造作行不?今聽我話。”

鬱浮黎笑了聲,胸膛一震動,止血的傷口再度裂開。

苗從殊瞪他:“別亂動!”

鬱浮黎抓過苗從殊的手,在他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抬眸,眼裏是勢在必得、偏執病態的狠戾。下一刻,他鬆嘴,舔了舔苗從殊手臂的血滴,那咬出來的傷口很快便消失。

苗從殊連那痛意都來不及記下來,他不知道鬱浮黎發什麼瘋,但是發瘋的鬱浮黎令他覺得安心。

哪怕再狠、再變態,都是告訴他不會離開的信號。

“你看上去好像快哭了。”鬱浮黎。

苗從殊皺眉,瞪著他不話。

鬱浮黎湊過來,捧著苗從殊的臉頰,額頭抵著他的額頭:“死不了。”見苗從殊還是神色鬱鬱,他隻好:“隻是看上去很嚴重。不怪你,朱雀王和秘境本就是道設下的陷阱,引我入套罷了。”

“我身上有禁製,離開昆侖便會觸發。雷可令禁製鬆動,待我傷好,便可打破禁製。”鬱浮黎歎氣,哄他:“乖乖,不哭了。”

苗從殊:“沒哭!”瞪著鬱浮黎,這人還好意思歎氣!破禁製就破禁製,把自己搞得快斷氣也是夠牛掰!要是沒有青銅路引、沒有地宮,他早被雷劈成骨灰了!!

“真的沒事?”苗從殊悶聲問。

鬱浮黎:“嗯。”

苗從殊見他的傷口確實不流血,正在自愈,那顆懸到喉嚨口的心才慢慢放了回去。他把東西一件件收回芥子裏,因為太過著急忙慌的,東西堆得亂七八糟,隻好重新整理。

別看他總是懶散總是躺,實際上芥子空間裏的東西從來碼得整整齊齊,就為了找東西時方便。

鬱浮黎半闔眼眸等傷勢痊愈,忽然有塊黑色的石頭從苗從殊的身上掉下來,正好落在他的手邊。他拿起來一看,是塊留影石,還有使用過的痕跡。

無聊之餘,他便分出一絲神識進入留影石,結果見到裏麵保存無數截下來的身影。

全是八百年前白衣墨發的朱雀王,背影靈雋清新,無比熟悉,關鍵還是新鮮出爐。換句話,苗從殊背著他偷偷刻錄銅鏡在袖中乾坤裏觀看,看完還截下身影保存起來。

他在外頭拚死拚活,道侶在裏頭鹿亂撞。

苗從殊回頭一看鬱浮黎指尖的留影石和他表情,便知他看過裏麵保存的影像,但此刻心情不太好,沒甚心虛害怕的,冷臉:“我應該不是唯一一個同時對兩個人動心的男人。”

趁他病在床,口嗨造起來。

“我隻是犯了全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

“我隻是心動,沒有變心。人還是你的別生氣,我調了點藥材已經煮好。”

“老鬱,起來把藥喝了。”

鬱浮黎:“……”忽然覺得傷口很疼,像搬起的石頭砸到腳。

作者有話要:苗苗看到銅鏡裏的背影:“……”是心動啊,是一見鍾情躲不掉的眼神。

嗯,先提前預告一下,簡介的大翻車將要到來,結束之後就會慢慢走劇情。

但因為是感情流,所以走劇情的部分不會太多,也不會寫得太詳細。

劇情太多的話,就會提醒一下,你們看情況選擇買不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