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從殊的-腚有點疼,鬱浮黎下手有分寸,沒打得那麼狠。

就是中途忽然覺得手感好,軟綿綿還光滑透亮特別適合揉一揉、捏一捏,於是就當成麵團那樣來搓。他搓得專心致誌、心無邪念,苗從殊忍得悲痛萬分很想告訴他其實麵團還需要液體澆一澆。

苗從殊含蓄提示:“濕濕的,手感更好。”

鬱浮黎抬頭看他,“你真的失憶了?該不會是為了逃避追究才假裝失憶?”

什麼逃避?追究什麼?感覺不太妙。

苗從殊滿臉正直:“當然是忘得一幹二淨,難道假裝失憶很好玩嗎?你不要再胡亂揣測我,我其實也沒別的意思。”他抓住鬱浮黎的手往臀上放,然後:“請繼續,別客氣。”

頭一歪,眼一閉,兩腳一蹬,魂飛外,忘記肉身的存在,任打任掐任撩撥,就十分的聽話沒得。

他這樣,鬱浮黎怎麼也打不下去了。

幹脆就把他褲子提上來,然後摟住人跟著躺下去動也不想動。

下午剛睡過一場,眼下誰都沒有睡意。

苗從殊就問:“我能恢複記憶嗎?”

鬱浮黎:“等你修為回來就可以。你靈根受損、識海不穩,過兩我再治好你身體的沉屙。”

苗從殊應了聲,沉默片刻沒忍住就詢問:“誰害的我?”

鬱浮黎:“我。”

“欸?”苗從殊詫異。

鬱浮黎一邊梳攏著苗從殊的長發,一邊:“你是受我牽連,若非我妄自尊大,不夠心,你也不會遭受那些無妄之災。”比起道,他將錯歸咎於自身。

因為苗從殊是在他的袖中乾坤、他的眼皮底下被道算計得差點魂飛魄散。

鬱浮黎不敢想象道算計成功、苗從殊沒了的話,他該怎麼辦?

思及此,鬱浮黎便摟緊了苗從殊,將臉埋進他的肩窩裏,而苗從殊被勒得有些疼,可他感覺到來自於身旁男人傳來的如潮水那般密集又洶湧的不安和黑暗,令人幾欲窒息。

苗從殊伸出手、翻過身來,將鬱浮黎擁抱進懷中,用自身的體溫無聲的述,告訴他自己平安無事。

**

風雪過後,氣放晴,空湛藍如洗。

院子裏的桃樹一夜間開花,緋紅色的花朵滿枝頭,成為終年積雪的昆侖山頂唯一濃烈的顏色。

木屋籬笆之外,隼崽躲在木樁後麵,但木樁根本藏不住它圓潤的身體。

它伸出一隻腳偷摸摸試探,猛地又縮回去。過了一會覺得沒有危險就露出半邊臉作暗中觀察,正好對上趴在窗框上笑意盈然的苗從殊。

苗從殊招手,隼崽發現鬱浮黎不在,立刻歡快的蹦躂過來,宛如一顆灌了鐵鉛的圓球直線撞入他懷抱裏,‘呱呱’亂叫還拿腦袋頂。

“別蹭,太癢。”

苗從殊薅了一把隼崽蓬鬆的羽毛,然後從窗戶跳出來,走出木屋,到了鏡湖。

湖水澄澈,銀魚成群。

湖中央有一葉扁舟,鬱浮黎在舟中垂釣,隔著老遠的距離他便知苗從殊在岸邊。

扁舟被風吹送到苗從殊跟前,鬱浮黎道:“苗苗,上來。”

隼崽張開翅膀飛向空,苗從殊跳上扁舟,來到鬱浮黎身邊,見他身旁放著一個魚簍。

魚簍裏已有七-八條銀魚,活蹦亂跳特別鮮活。

鬱浮黎:“你喜歡吃這魚。回去後做給你吃。”

苗從殊沒記憶,不過看這些魚通體透明、肉質鮮嫩,光外表就特別刺激食欲,所以他心生期待。

鬱浮黎捏了捏他的脖子,又從袖子裏掏出一堆紅色、黃色的果子塞到苗從殊懷裏,讓他閑暇無聊時慢慢吃。

黃果是葫蘆果,黃皮黃肉,肉甜汁水多,還有一股好聞的水果甜香。紅果果皮長有軟刺,剝開後卻是白色晶瑩的果肉,無籽爽口,甜味濃厚。

兩種果子口味不同但都很好吃,而且靈氣充裕,是修真界十分珍貴的靈果。

葫蘆果先前吃過,本是難得的材地寶,普通修士吃兩三個就能進階,可給了苗從殊隻能是浪費。因為他鎖不住靈氣,靈果吃進嘴裏隻起暖和手腳的作用。

苗從殊倒是不覺得喪氣,修不修仙無所謂,反正鬱浮黎過他修為會回來。

他信鬱浮黎的話,所以不鑽牛角尖也不難過。

當他吃到第三個葫蘆果時,鬱浮黎提醒他吃紅果:“它能鎖住靈氣。雖然不能讓你回到十年前的修為,也不能治好你的靈脈,不過暫時可以讓你擁有修為。”

苗從殊覺得還挺神奇,於是吃下紅果,體內靈氣果真被鎖住。

十年前積攢的沉屙頑疾在靈氣的修複下有所好轉,他感覺精神奕奕,日複一日堆積在身上的疲憊和困頓陡然間一掃而空。

眼前視野一亮,他看見的地前所未有的清晰明亮。

苗從殊曾經有段時間處於看不見、聽不見的狀態,後來被乃刹和尚治好,可視力和聽覺都不太好。

現如今連遠處一片雪花的形狀都能看清,他心隨意動,不自覺放出神識。

神識如蛛絲向四周擴散,好像是好奇的孩童那般這邊戳一戳、那邊看一看。灰白的雲層和簌簌飄落的雪花,竟還能感覺到冰涼涼的觸感,不會凍傷人。

忽而俯衝直下,隨著隼崽撞入澄澈的鏡湖,然後發現黑球似的鷹隼變成一尾頗為奇特的黑背白肚鯨魚。

這鯨魚竟是昨他撕碎化形符附身的本體?!

苗從殊尚來不及表達他的驚訝,迎頭而來一個浪花,神識被擊碎。

一陣眩暈過後,神識落到陌生的山嶺之間,他晃晃悠悠的往前飄,忽聽到細碎的談話聲。神識附著在樹梢中間一隻鳥類妖獸身上,好奇向下看——

卻見底下數十名修士,全都容色姝麗但現在灰頭土臉、頗為狼狽。他們分為三派,人數最多的是以越靜池和玉棠紅為首的兩個隊伍。

第三支隊伍隻有兩個人,正是乃刹和越青光。

苗從殊心一動,見兩人沒受傷,暫時沒有危險便冷靜下來了解情況。

待聽完越靜池和玉棠紅的對話後才知原來他們正準備休息之際,忽然空間扭曲,所有人都被卷到昆侖最危險的山嶺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