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到處是早已滅絕的吃人妖獸,極為凶悍。
他們疲於應付,而且無法使用傳送符和傳音符,連身上所帶的具有防禦作用的靈器都被輕易撕碎。
這時越青光身上佩戴的可避妖獸的異草丹榮木便成為覬覦的珍寶,越靜池和玉棠紅兩人知曉後便集結隊伍圍殺乃刹和越青光。
兩人打不過,識相的交出異草。
結果越靜池和玉棠紅開始爭奪丹榮木,互相廝殺後分不出勝負便停下商量丹榮木該給誰。
玉棠紅不容拒絕:“丹榮木放我這裏。”
越靜池態度堅決:“不行。”
玉棠紅步步緊逼:“越靜池,如你肯讓步退出,我東荒十城可開放商道,予你白玉京方便。更甚者,我可幫你白玉京牽線魔域,助你成為白玉京宗主。”
越靜池搖頭:“你的這些都不及神主萬分之一重要。”異草丹榮木在他手裏,他也絲毫不怕玉棠紅的威脅。“玉棠紅,你打不過我。鬥到最後我們隻會兩敗俱傷,不如聯手合作走出昆侖山嶺?”
玉棠紅冷笑,嬌斥一聲,抽出一根帶著雷電屬性的長鞭朝越靜池揮了過去。越靜池躲了過去,而鞭尾掃過苗從殊所在的這棵大樹,閃過的雷電瞬間殺死他所附身的鳥類妖獸。
神識斷開,苗從殊眼前一黑,再睜開眼卻見玉棠紅他們正和一隻大妖搏鬥。
原來他們剛才打鬥的動靜吵醒此處沉睡的大妖,大妖暴怒,咬死幾個修士還不罷休,直往人群中衝過去。
越靜池祭出異草丹榮木,大妖忌憚不敢靠近,怒氣得不到發泄便更為暴躁。
越青光和乃刹也躲在人群中,越靜池不至於不管他們。但玉棠紅卻把氣撒在越青光身上,趁人不備,一鞭子把越青光抽出去。
大妖巨吼一聲便撲過去,血盆大口正要咬碎越青光。
乃刹驚駭地跳下去:“越道友——!”
電光火石之間,苗從殊的神識猛地撲過去,控製大妖並將咬到嘴裏的越青光扔出去。苗從殊的神識此時如蹣跚學步的嬰兒,回頭便見大妖形狀的神識咆哮著衝過來,下一刻他被一股力量扯了回去。
撲空的大妖疑惑不已。
苗從殊的耳邊是鬱浮黎低沉的聲音:“回來。”
他睜開眼,腦殼一陣刺疼:“我怎麼了?”
“你跑得太遠了。”鬱浮黎替他緩解頭部疼痛,繼而道:“你現在修為不穩,神識亂跑,還敢附在那群凶猛的妖獸身上,沒被當場撕碎算你幸運。”
那麼危險?
苗從殊撓了撓下巴,心想他確實過得太-安穩,不知修真界有多危險。哪怕是凡間山林也有大蟲猛獸殺人,何況這還是在昆侖。
苗從殊識相認錯,扯扯鬱浮黎的衣袖:“山脈裏有一群修士,他們正被妖獸追殺……”
鬱浮黎不太想理睬其他人,靠坐在船舷邊專心釣魚,抬手捏住苗從殊的脖子:“那群人自願進來,貪心不足,生死由,你不用管。”
苗從殊握住鬱浮黎的手掌,戳了戳他掌心,然後:“其他人無所謂,但是人群裏有我的朋友,能不能把他們帶出來?老鬱,就把他們放到安全的地方就行。”
鬱浮黎撩起眼皮:“你叫我什麼?”
苗從殊頓了頓,試探地:“老鬱?”
鬱浮黎輕輕的‘嗯’了一聲,神色如常,沒甚變化。但苗從殊就是覺得他心情在瞬間變得很好,他親了親鬱浮黎的手掌心,又爬到他耳邊喊了幾句老鬱,嚐試著吹耳邊風,趁機提出一些要求。
譬如‘老鬱,你救救我朋友。’、‘老鬱,我剛才好像摸到修行門檻了,你跟我怎麼控製神識、使用術法’等等,全都得到回應。
到後來他懶洋洋不想動,用腳尖戳一戳鬱浮黎要他幫忙剝殼再把水果塞到嘴裏。
鬱浮黎不答應,心想哪能縱容至此?
然後就在苗從殊一句句的‘老鬱’和膩歪軟話裏做著他原先不屑更覺不該做的瑣碎之事,譬如臨時自創靈器就為了替苗從殊剝瓜子殼、幹果殼,還親自挑選之前沒收的民間話本給他看,然後再默默製作麻辣魚幹、魚凍和清蒸銀魚。
等乳白的魚湯盛至碗裏遞上桌時,鬱浮黎突然皺眉,回頭就見苗從殊歪歪斜斜躺在門廊的竹椅上,一邊吃著剝好的瓜子、幹果、水果和各色涼菜,一邊看隼崽指揮兩個木偶唱民間的傀儡戲,還臨時排演話本裏的橋段。
苗從殊和隼崽看得捧腹大笑,笑著笑著突然打嗝,然後動作一致的張開嘴巴等待投喂,尤其臉頰還沾了點醬汁。
那副樣子,怎麼看都像是被養廢了。
鬱浮黎扶額沉思,深覺再這麼縱容下去,苗從殊就真的再也沒有成人應有的智商了。他深吸一口氣,把魚湯往桌麵一放然後喊道:“過來喝湯。”
苗從殊和隼崽都沉迷傀儡戲,正看到高-潮處便頭也不回的:“老鬱你端過來給我。”
鬱浮黎:“……”無法無了!
他二話不直接沒收兩隻木偶,麵無表情的坐下來凝視他們兩個:“繼續。”
這哪還繼續得下去?
隼崽見勢不妙,逃之夭夭。
苗從殊心想沒義氣,挨挨蹭蹭挪過去,把碗裏的水果幹炒凍奶送給鬱浮黎:“我在凡間學會的,剛剛問隼崽學了術法。現做的,你嚐嚐。”
這水果幹炒凍奶是他花費許多時間和工錢才學會怎麼製作,本身就挺貴,買一次得花大半個月的工錢。尤其果幹和凍奶的製作有其獨家秘方,需得慢慢品嚐、再嚐試自己製作,好不容易才學會的。
他正好做來給鬱浮黎嚐嚐。
沒來由的,他覺得鬱浮黎會喜歡它酸甜不膩、還有點脆脆的清爽味道。
鬱浮黎見苗從殊滿眼期待,硬起的心腸很快就軟了下來。他舀了一勺吃進嘴裏,本是不想辜負苗從殊的心意,未料味道竟還能接受。
苗從殊眯起眼笑得賊兮兮:“好吃吧?我就知道你會喜歡。”他當時吃到這水果幹炒凍奶就覺得肯定會有人喜歡。
他沒有記憶,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可每個月領到工錢還是要去買,買回來慢慢琢磨製作的材料和工藝,然後動手製出相似的口味再調出偏酸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