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華依舊點了點頭。
這些荒繆的話也就是聽聽,如果讓她卑躬屈膝地伺候著曹旬,那她寧願選擇做個有尊嚴的下堂婦,自己帶著大喜瀟灑地過一輩子。
餘氏心裏有數,有些話點到為止,多說就是事。
兩人沉默了許久,陶華也沒有再說話,餘氏擔心她多心了,拍著她的手安慰道。
“不過現在好了,你們也算是苦盡甘來。如今曹旬的眼睛治好了,能夠看得見了。往後的日子肯定會……”
“什,什麼?幹娘你說曹旬他……他的眼睛能看見了?!”陶華瞪大了眸子不敢相信耳邊聽到的那句話。
“是……是啊。咋了,你不知道這事?”餘氏也納了悶了,難道曹旬的眼睛不是桃花給治好的?看她這樣子不像是知情的,怪了,這是咋回事啊?
聞言,陶華蹭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忽然拍了下自己的腦門兒,氣得喃喃道,
“怪不得,怪不得我覺得哪裏不對勁兒。我就說嘛,他那個症狀像是複明了。哎呀,我怎麼就這麼笨呢?”
“桃,桃花你……你沒事吧?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你等著,我這就去讓你哥套車去城裏請大夫來。有啥病咱可不能耽誤了,你先躺下,幹娘馬上就回來。”
不等陶華回話,餘氏急忙忙地往外跑去,邊跑還邊喊著王鐵蛋的名字,眨眼的功夫就沒了蹤影。
“幹娘你別去,我就是大夫,我……”我沒事呀!
餘氏走了,陶華也躺不住,還有一大堆事等著她處理清楚呢。曹旬的事隻能等他回來後再算賬,想要輕輕鬆鬆地糊弄過去,沒門兒!
穿戴整齊後,陶華抱著藥箱子急忙著往外走。今兒是給張之施針的最後一天了,再放一次血,剩下的日子就可以用藥慢慢調養過來了。
吱呀一聲門打開了,外麵站著個像木頭樁子一樣,幹杵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白宇。
陶華眼裏迅速閃過一絲驚訝,之後再也沒了表情。平靜地臉上找不出一點表情,很自然地關上門,轉身就走。把白宇當作是了透明人,不予理會。
白宇負手而立,眼睜睜地看著陶華在自己眼前擦身而過,也沒有出手挽留她,眸色複雜地望著那抹背影消失在胡同口。
她還在生我的氣。
陶華確實有那麼一點生氣,她把白宇當作是朋友,卻不曾想,他竟然設下陷阱利用了自己。也怪自己太笨,連這麼簡單的伎倆都看不穿,傻乎乎的上了當,這才讓他們找到了張之。
唉,果然是寧願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張破嘴!
推開了張之家的門,剛踏進院子裏,陶華就聽到屋裏傳來了陣陣咆哮聲。
“老張,你這是幹啥?不喝藥身子咋能好了?”
“快點過來,別再任性了。我可是熬了好幾個時辰才弄了一碗,不容易的。”
大牛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湊到張之跟前兒,這還沒有喝上一口,就被碗裏飄出來的腥臭味惡心的幹嘔。
張之蜷縮在床上,無力地揮著手臂,“嘔!拿走!你快點給我拿走!”
陶華依舊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