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大山一起從艙室走到甲板上,遠處海麵籠罩了一層層的海霧。
我放眼望去,依稀可見霧氣中顯露出一大片黑沉的陸地。
這是什麼地方,我們到哪兒了?這是印尼嗎?對此我一無所知。
大山這時走到甲板中央,很快在他麵前就聚集了十幾個人。
大山用一種很冷的語氣,給這些人宣布著什麼命令,對方哈依,哈依的一番表態後,這就從隊列裏走出了兩個人。
這兩人應該是這裏邊功夫就好的兩個人了,他們從隊伍裏走出來,朝大山哈依,哈依地表過態,大山一轉身負手跟我笑了一下說:“走吧,我們現在上陸地。”
我跟大山一起先從大船上下來,坐到了一條小船上,然後大山領來的兩個人慢慢地劃著槳,小船破開霧氣,徐徐朝陸地蕩去。
我坐在船上,打量對麵的大山說:“我們要去哪裏?”、
大山說:“要去參加一個很有趣的儀式。那裏的人,要舉行一場儀式,然後我們去了之後,要趁儀式結束時,將茅道長的弟子們救出來。這個過程盡可能吧,不要發生什麼衝突,如果真的發生了衝突。”
他抬頭,盯著我說:“我希望你要全力以赴,以解救那些被困的道門弟子為第一重任。”
我朝大山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話。
船在慢慢的前行。
走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後,我們上岸了。
我猜這裏應該是印尼所屬群島中的某一個,但具體是哪一個,這個抱歉,我真的說不出來。因為理論上講,這地方有一萬七千多座大小不一的島嶼。
不過眼前這座島嶼的規模很大,我們上岸後,稍作休整,足足走了兩個多小時,這才來到了一處土著部落的外圍。
我跟在大山的身後,藏身在一棵大樹的後麵,我探出頭朝外看去,映入眼簾的首先是一座又一座低矮的草棚子。
然後在這些草棚子的中央放置了一個大大的火堆,火堆四周圍滿了手執長矛,跳著古怪舞的土著人。
這些人身材不高,且在棕黑色的皮膚上塗滿了各式的顏料,這些人圍了火堆,不停地大聲唱著,吆喝著什麼東西。
我注視著,複又看了大山一眼,我對他說:“茅道長的那些弟子呢?”
大山:“他們被關在這附近的一個草棚子裏。”
我:“為什麼不過去把他們救下來?”
大山笑了笑:“如果你願意讓這些人白白送死,這很好,我沒有意見。”
我用力搖了搖我的腦袋。
果然,妖物的思維還是比較單純。
事實上,剛才我已經感知到就在距離我五十多米遠的一個草棚子裏關著兩個華人。
同樣也是在那間草棚子裏,還有三個實力很強的家夥。
這三個家夥修的是什麼我不知道,但我能感知到他們體內蘊含的都是很可怕,很狂暴的力量。
如果不把他們逼到絕路,他們不會施展這些力量。
反之,如果逼到了絕路,這三人可能不計後果,在短短的時間內控製住遍布整個島嶼的土著與我們拚死一戰。
打不怕!
但我相信,如果真打起來了。
這一場戰鬥下來之後,不僅是我,包括這個大山在內,我們都得入妖,入魔。
修行越高,越是要小心翼翼。
假設我沒有那麼高的修行,我手上隻端了槍,拿了一些現代化的武器。那我反而沒有那麼多的顧慮了。
我為了救人,可以拿槍掃射,可以把這些土著打倒。最終,我如果不死的話,可能隻遭受一些良心上的譴責。
但修了高術,用的不是普通的槍炮,這個打法兒,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高術的規矩,太多,太多。
休說枉殺一個人,就算是枉殺了一隻小老鼠,老天爺怪罪下來,這個帳算的比普通人還要狠上十倍不止。
也正因如此,高術的隱世界同紅塵的顯世界一直以來也沒有什麼交集和爭鬥。
兩邊人,都是各做各自的事情,各走各自的因緣。
思忖至此的時候,大山在旁邊說話了:“關仁先生,你聽好了,等一下,他們會把那兩人押送出來。然後送往一個地方,我們跟在身後,等他們把那兩人送抵到目標地之後,我和我的手下會想辦法吸引那些人的注意,然後將他們引開。人隻要一被我們引開,你馬上過去,把那兩個人解救下來。”
“這件事成功之後,我們在這個島的西北角彙合,那裏有一個很大的礁石,我會在礁石邊上安排一條船,你過去後,上了船,帶上人,我們再去解救茅道長。”
我想了一下說:“你的人呢,你不是說,安插了人在這裏土著人中間嗎?”
大山笑了笑,然後他指了指一個草棚子。
我抬頭掃了一眼,很快我從感知中看到了如下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