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3 / 3)

站起來,幹脆的穿上,拔出正在充電的手機,拿起一個隨身的小包,很小的,就是用來放房卡和零錢的小包,巴掌大,別在腰間,幹脆利落。

文心看著溫涼,明明是長相豔美,皮相驚豔的女人,這樣的打扮加上周身散發出來的孤冷疏離的氣質,總讓人覺得生出了一種英姿颯爽的氣場。

溫涼做好了這一係列的出門準備,開口叫坐在床邊正用一種有些奇怪的眼神看著她的文心:

“你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幹嘛呀?我好了,走吧。”

文心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自己過於直白的視線,有些愣愣的懵懵懂懂地說:“沒有啊,我就是覺得溫涼姐,你好帥氣啊。”

帥氣?用來形容她?這個評價倒是溫涼第一次聽到,她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覺得文心這姑娘還真是可愛,思路清奇。

應該是昨天在清吧裏,她做過的事情,對著姑娘還殘留著一些影響。

溫涼似個姐姐一般,拍了拍文心的肩膀:“謝謝誇獎,走吧,出去的時候,在路邊還可以吃個早餐。”

文心從床上站起來,甜甜地朝著溫涼笑著說:“嗯,好,都聽溫涼姐的。”

溫涼不答,隻當默許,視線在房內飄忽著,不知在尋找什麼。

文心注意到了,便問道:“溫涼姐,你找什麼呢?”

溫涼手邊正翻開被子的一角查看,嘴上回應道:“找我的圍巾,我怕冷,出去外麵,圍巾保命。”

聽到溫涼這麼說,文心又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溫涼,想著溫涼怎麼可以用這麼平靜的臉色說出這樣的玩笑話。

氣質冷傲的人偶爾蹦出一句玩笑話,會形成一種強烈的反差萌。文心自認識溫涼後,已經在溫涼這裏體驗過許多種反差的好處,而這種反差隻會讓文心覺得溫涼更好親近。

想當初第一次入隊見到溫涼時候,那冷冰冰的寡淡性子,文心曾一度覺得溫涼不好招惹。如今想來,也是好笑,溫涼明明就是一個對世界抱著屬於她自己的溫柔的人啊。

溫涼找了一循下來沒找到,文心幫著找,最後在床底下找到了一條黑色的圍巾,遞給溫涼說找到了。

溫涼的目光淡淡的落在那圍巾上,看了有一會,才伸手接過帶上了。

但是,從剛剛到現在,她想找的都不是這一條圍巾。

……

兩人去到局裏的時候,沈錚正在審訊室。

溫涼和文心站在外麵隔著單向玻璃看進去,隻見沈錚在審訊張凱,問的就是昨天他們已經商量好的一些問題。

張凱回答的時候有些困難,回答的思路也有些混亂。他好像並前幾天瘦了點,精神也有些恍惚,被指控殺人這件事,應該是對他的精神造成了很大的打擊。

而且是在這樣對自己極其不利的情況下,張凱已經有些神經衰弱。

審訊結束出來的時候,沈錚麵露疲態,出來見到了溫涼和文心,對她們說道:“出去說。”

三人走出審訊室,去茶水休息去坐下。

文心趕緊把她為沈錚打包的早餐推到沈錚的麵前,然後又去張羅著打水去了。

沈錚一邊打開早餐包裝袋,一邊對坐在一旁的溫涼說:“你也聽到了,當天晚上,張凱蹲守的時候確實被一個男人看到了,他也確實是因為被發現心虛,然後才沒有繼續作案。一開始不敢說,隻是說自己是幡然醒悟才沒有繼續作案,也是怕再受到更嚴重的指控。至於其他的,在紀念品的店中拿過刀的事情,他已經有些不記得了,交代了案發當天早上他是在賭場不眠不休連賭了兩天,走出來的時候人都是飄的,隻想早點回家睡覺,神智不清,確實記不得回家的路上去了哪裏,幹了什麼。”

審訊結果雖然沒有十全十美,但也算樂觀,至少問出了張凱確實在那天晚上見到了一個男人。

溫涼皺眉道:“想來張凱也真是精力旺盛,早上才從賭場出來,回去睡了一個回籠覺,就又出門去賭場折騰,輸光了錢,又想動歪主意,取不法之財。”

溫涼話音剛落,沈錚霎時憤慨接話道:“多行不義必自斃,張凱這一次經曆這件事,來局裏走這一遭,也不冤枉。”

溫涼看向沈錚,對沈錚這種剛正的脾性倒很是欣賞,嫉惡如仇是沈錚刻進骨子的品質,也正是這種品質才成就了今天的刑警大隊長沈錚。

值得他們追隨,信任的隊長。

“可惜的是,張凱當時因為心虛,落荒而逃,根本就不敢看當晚那個男人的樣子,現在一問三不知,體型身高,還有長相,一個都不知道。”沈錚咬了一口包子,想起張凱的供詞,又是一陣煩悶。

溫涼回想了一下剛才的審訊,因為她們到的遲,前麵很多審訊的內容都沒有聽到,她尋了一個點問:“那你給張凱看過馮亮的照片嗎?”

“看過,看完後一會說看見過,一會又說沒看到過,一旦我讓他給我一個確定的答案,就又苦哈哈的說不記得了,不確定。”沈錚的語氣頗有一股恨鐵不成鋼的咬牙切齒。

他這明明是在幫張凱,想不到張凱確像一個付不起的瓷娃娃,心靈脆弱的很,根本就沒法給他一點幫助。

“搜查令呢?有沒有拿到?”

溫涼不免心焦,想著照這樣子下去,張凱被關的越久,他的情緒也就越崩潰,那邊應該也問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了,隻能期待從馮亮那裏下手,會有什麼突破。

沈錚咽下口中的包子,告訴溫涼申請搜查令的進展:“李隊已經去向上頭申請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中午應該也拿到了,下午拿回來,就可以直接去馮亮的店裏和家裏搜查了。”

此時文心拿回來兩杯溫水,一杯遞給了溫涼,另一杯送到沈錚的手邊,

溫涼雙手交握的握著杯身,目光淡淡的注視著被子裏的水,熱氣湧上來,蒸騰在她的臉上,她沒有絲毫的感覺,思緒老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裏。

接下來就是等待的時間,溫涼把自己關進了驗屍房。

受害者林沫在世,已沒有了血緣相連的親人,就連連著關係的親戚都沒找到一個,來到這個城市以後,也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所以自死後,她的屍身沒有人認領,便被安置在局裏的停屍房,等待案件結束以後,應該會由局裏替其處理後事事宜了。

人活一世,本隻求平安健康,隨心度日,但滋長的罪惡,卻會吞噬這樣的和平喜樂,決不可饒恕,真相是必須還給死者的公平。

直到中午,溫涼才從驗屍房出來,一換回自己的衣服,口袋裏手機就響了起來,掏出來一看,是家裏的座機號碼,不用細想,就知道對方是誰。

接通電話,剛放到耳邊,顧景年興奮的聲音快要穿破溫涼的耳膜,她笑意無奈又寵溺,一邊回應一邊往外麵走。

“媽咪,你吃飯了沒有呀?”顧景年聽到溫涼的聲音後,更加的興奮到不行。

溫涼放柔了聲音:“沒呢,我正準備去吃,阿年,有沒有乖乖吃飯啊?”

顧景年充滿驕傲的小情緒就要透著電波線爬過來了,他得意地說:“我吃了,我今天吃了兩碗飯,家裏的阿姨都誇我呢,媽咪,你說我棒不棒啊?”

“棒,我們阿年超級棒的,要繼續保持啊,每餐都吃多多的,吃飽飽的,我們阿年就可以長高高了。”溫涼幾乎是將骨子裏所有的溫柔都給了顧景年,疊詞一個個的往外蹦,也沒有覺得什麼不對。

顧景年笑了,對溫涼的回答很滿意,笑罷後,又端著一副小大人的語氣來叮囑溫涼:“媽咪,你也要吃好多飯飯呀,你超級瘦的,和我同桌的媽媽比,瘦太多了。爸比說太瘦的人是不健康的,我心疼你,才不想你這麼瘦呢,超害怕媽咪你不健康的,所以媽咪,要像我一樣,多吃飯飯啊,才能長肉肉,就會不瘦了,就會健康了。”

“好,媽咪知道了,一定會聽阿年的話,吃好多好多飯的。”溫涼臉上的笑意壓製不住,從眼睛,從嘴角,從彎彎眼角中跑出來。

顧景年不依不撓,窮追猛打,勢必要溫涼不許說謊不能騙他,稚嫩的嗓音透著一股子執著:“那這麼說定了 ,媽咪,我們拉鉤。”

溫涼聽著顧景年的話,眼前仿佛出現了顧景年舉著小手指,想與她拉鉤的模樣。她笑意更盛,鄭重其事的回答:“好,我們拉鉤。”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騙人誰就是小狗。媽咪,你可不能做小狗哦。”顧景年劈裏啪啦地把這些話懟過來,隨後就是小孩歡快得意的笑聲。

溫涼此時多想抱抱那個小孩啊,可惜了。

等她回去再好好的抱就好了,溫涼很快想開了,走到局裏的飲水區,一邊拿一次性的被子給自己接水,一邊問:“阿年,自己在家嗎?今天有沒有學習,做寒假作業了?”

電話那邊,本來還興致勃勃的小孩,在聽到這兩個問題後,語氣的歡快霎時就消減了很多,首先開始抱怨:“是啊,昨晚回來的太晚了,我下飛機就睡著了嘛。早上起來的時候,爸比已經不在家了,剛才給他打電話,他也說中午不回來,已經在工作了,都不休息一下,媽咪,坐飛機好累的,我就超級累的,爸比一定也累吧,怎麼都不好好的休息一天呢?媽咪,工作真的很重要嗎?”

小孩子是在心疼顧寒時片刻不停的奔波過後,又要馬上投身於工作,一點休息的時間都沒有。至於工作的重要性,溫涼笑了笑,真的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詞彙教給小孩,工作是什麼,工作的意義是什麼。

於是她安撫小孩道:“阿年如果心疼爸爸,等晚上爸爸下班回家了,阿年就抱抱爸爸,爸爸一定會很開心的,然後就不覺得累了。”

“真的嗎?”顧景年有些懷疑。

“真的,這是魔法啊,相信媽咪。”

溫涼壓低聲音,故作玄幻,逗得屏幕那邊的小孩子咯咯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