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用,今晚,我會看完,給你結果的。”
溫涼回答道。
文心在旁倒吸了一口涼氣,兩個星期的視頻,就算是開三十二倍數,全部看完也要花六個小時以上,溫涼今夜是打算熬夜了。
“不要太勉強,要是不行,可以找我分擔一半。”沈錚對溫涼說道,既是一種相信也是一種互助。
溫涼漫不經心的涼笑了一下道:“沈隊,我自己幾斤幾兩,心裏清楚的很,可從來不會高估自己的能力,若真是需要人幫忙,一開始就會提了,這點你應該清楚。”
“說的也對。”
“好了,既然任務都發配清楚了,我就先回去了,回去以後還有的我忙的。”溫涼說完也不拖遝,幹脆的轉身離開了。
天台上,隻剩下沈錚和文心。
沒有了外人在,文心這才放鬆下來,敢光明正大的看沈錚了。
“抱抱。”文心伸出手去,語氣裹挾著撒嬌的成分,索要擁抱。
沈錚本還心煩氣躁,被文心這麼一弄,心情好了大半,伸出手去將人撈進了自己的懷裏抱著,語氣寵溺道:“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這麼喜歡撒嬌呢。”
文心不以為意,完全不覺得不好意思或者別的什麼,而且非常義正言辭道:“我又不是對誰都撒嬌,也不是時時都撒嬌,這不是隻有你在嘛,如果對自己的男朋友都不能為所欲為,隨心所欲的話,我還不當你女朋友了呢。”
放在以前,這樣的話,文心斷斷是不會說,說不出口的,可今夕不同往日,她已經摸準了沈錚的性子,也知道這樣的話,無傷大雅,不僅不會影響感情,反而會增進感情,偶爾說說,是種情趣。
沈錚無聲的笑了笑,實在是那文心沒有一點兒辦法。
“你又沒有吃中午飯對不對?”文心窩在沈錚的懷裏,男人的身上有濃重的煙草味,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刺鼻。
她非但沒有介意,反倒是心疼。
沈錚隻有心煩和為案件煩惱的時候才會抽煙,身上這麼重的煙草味,隻能證明他現在一點都不輕鬆。
沈錚不想文心擔心,隨口扯謊道:“吃過了,和局裏的兄弟簡單的吃了點。”
文心抬頭,突然張嘴咬了一下沈錚的下巴,惡狠惡地像個暴躁的小貓,一字一頓道:“你騙人,明明就沒吃。”
沈錚摸了摸被咬的下巴,粗糙的皮膚上留下了幾個淺淺的牙印,他語氣輕柔:“這不是沒有時間嘛,等案子過了,我一定不會讓你操心,按時吃飯。”
鐵漢柔情的溫柔是最讓人動容的,文心不禁心疼道:“吃個飯,能花多上時間啊,你的胃病剛養好一點,要是又開始這樣熬,肯定又要每天胃藥隨身,痛的時候,你才知道後悔。”
沈錚知道文心是擔心他,趕緊服軟:“都聽你的,從今以後,一定按時吃飯。”
“我會監督你的。”文心仰頭看進沈錚的眼睛,信誓旦旦。
沈錚竟無時無刻都覺得這女人很是可愛,一下子就能陷入文心如水的目光中。
回想起昨夜半夜的那個電話,沈錚有些猶豫,帶著些不確定的忐忑問:“文心,你為什麼不問我,關於昨夜的事情。”
昨夜半夜時分,鄭潔給他打來了一個電話。
沈錚並不知道對方是鄭潔,也不知道鄭潔從哪裏問到了他現在的手機號碼,手機鈴聲將他吵醒的時候,他摸來手機,看到是個陌生號碼,沒多想就接通了。
說來也真是滑稽,在對方自報名字之後,沈錚的過去裏,關於鄭潔的那一段記憶瞬間湧上了腦海。
那個女人居然問他在哪裏,想要見他。
依著沈錚的性子,給鄭潔的回答,隻有二話不說掛斷的電話。
可讓沈錚意想不到的是,鄭潔竟也知道文心的電話,等他掛斷鄭潔的電話,將人拉入了黑名單的時候。
身旁已經被突然的變故吵醒的文心,手機也響了起來,文心一接通,屏幕那邊便湧來無由頭的謾罵。
小狐狸精,**,小三,賤貨不要臉,勾引別人的老公,而且是一個比自己這麼大的男人,竟也下的去手……
文心也是活久見,她從來都沒想到有一天這些不堪入耳的詞彙,會被別人用來形容她。
歇斯底裏的鄭潔,理直氣壯的謾罵著文心,好似是忘了,她與沈錚早就離婚很多年了,而且當年她和沈錚離婚的原因,是她出軌。
沈錚搶過手機,對著屏幕那邊怒吼:“鄭潔你他們有病,你要是再敢來打擾我,打擾文心,我不會讓你好過。”
掛斷電話,拉了黑名單後,沈錚甚至不敢去看文心的表情,他低著頭向文心道歉:“對不起,文心,我和她,已經很久沒有聯係了,今晚突然我也不知道他突然發什麼瘋,對不起,傷害到你了。”
沈錚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迎接文心的怒火或者委屈,可文心並沒有,她隻是抱住了沈錚,縮進了沈錚的懷裏,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很晚了,早點睡吧,不用解釋,我沒事,明天再說好嗎?”
這不是大度,也不是真的一點都不在意不放在心上,文心不是聖母,沒必要普度眾生,心胸寬廣到讓自己難受。
她隻是無條件的相信沈錚,冷靜的認識到,沈錚和她,都是鄭潔炮火中的受害者,而她,不會拿著炮火對著自己所愛的人。
學著去愛,學著去愛沈錚,才是文心心中最重要的事情。
天台上風大,吹得人發絲淩亂,互相擁抱才能取暖。
文心表情故作嚴肅的想了一下,然後認真道:“你想我問什麼呀?有什麼好問的?我相信你啊,阿錚,也明白之前的那段婚姻,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反正我覺得,沒什麼好在意的,我這人可能沒有別的優點,死心眼還有點馬大哈,認定了你,就是你了。其他的,相信你就好了,你會處理好的。”
愛使人變成傻子,變成瞎子,無條件的信任,捧出一顆真心,一心一意,完全的交付。
全然忘了,自己是否會因此受到傷害。
等到被刺傷了,被自己所交付出去的愛反噬了,吞並了自我,後知後覺的想退出去時,想保護自己的時候,才驚覺自己依然遍體鱗傷,沒有退路了。
沈錚被文心感動的一塌糊塗,奈何笨拙的不知如何表露自己此時的心情,隻能幹巴巴的重複著簡簡單單的三字真言:“對不起,謝謝你,謝謝你,文心。”
鄭潔給他的世界帶了無法挽回的災難,讓他把自己封閉在最黑暗的角落不敢渴望光芒;文心卻用愛把他從黑暗的深淵拉了回來,全心全意的將她救贖。
若是沒有遇到文心,他沈錚何談重生。
現在鄭潔回來了,帶著想把他重新拉入黑暗的渴望,而他已經向往光,絕不會再多看那黑暗的渾濁一眼。
“你不用謝我,我們可是一家人。”文心嬌俏的向沈錚眨了眨眼睛,略帶著一些逼婚的意味道:“你會娶我嗎?什麼時候?”
沈錚不想文心突然提起這麼嚴肅的話題,他的臉色認真起來,幾乎要舉手發誓,誠懇的和文心保證道:“隻要你願意嫁我,我一定盡我所能給你最好的婚禮。這次回去後,聽你安排,我會帶著最大的誠意去見你的家人,請求他們的同意。”
明明經曆過一段慘敗到不堪回首的婚姻,本該因為那段經曆對婚姻生出無法忽略的恐懼,對再觸碰婚姻敬而遠之,失了勇氣。
偏偏遇上了對的人,所有前塵過往,不值一提。現如今,沈錚隻要看著文心,就可以找到方向,不會再頻頻回頭,他隻需要向往前方,注視著文心,就足夠了。
“阿錚,我覺得,喜歡上你,和你在一起,是我做過的,最勇敢也最正確的選擇。”文心被沈錚的真誠打動,多愁善感的女兒心,眼眶中已盈起了水汽。
她強忍著心中的悸動,久久不能平複,將頭靠在沈錚的肩上,隻想安安靜靜的享受此時的擁抱,隻想靠著他。
沈錚聲音微啞,帶著顫抖的動容:“文心,你記住,從和你在一起那一刻起,我就隻會看著你愛著你,守候著你。”
真情實感的誓言落盡兩個人的耳中,封塵在心裏,多少次想擁,是最甜美的記憶。
出租車照常在古城的門口停了車。
溫涼付了車錢,推開門下車,往旅館的方向走。
依舊是那熟悉的街景,走過那個轉角,就可以看到旅館的門口。
溫涼隔著一條街的距離遙遙望過去,看到了旅館的招牌,腳下不緊不慢的往那邊移動。
等她走到了門口處,正欲進去,身後忽然響起一個陌生中摻雜著一些熟悉的聲音:“那誰,等一下。”
溫涼聽到了,拋去那一丁點熟悉,剩下的全是陌生,她隻當不是叫自己的,腳步都沒停一下,更別說回頭了。
直到被人抓住了小臂,她才冷冷淡淡的回頭,看身後的那人一眼,眼神中清冷和好奇各占一半,迎著那個叫住她的男人問:“你找我?”
“不找你,還能找誰。”這話字麵上看起來輕挑,可因為說話的人麵色冷淡,話裏沒有多餘的起伏,所以並不會讓人往輕挑那方麵想。
溫涼不多廢話,隻是默默的把自己的手抽回來,並不打算和男人廢話,又打算走。
男人似是早就猜到了溫涼會這樣,也不急著攔人了,開口頗為把握地道:“你就真的一點都不想知道,我來找你是為什麼?”
還真的讓他說對了,溫涼真的不想知道,她腳步堅定地往旅館裏麵走。
“你就沒發現你掉東西了?”男人半真半假,頻頻暗示地道明了來意。
溫涼腳步終於是頓了一下,腦海中突然想到了早上找了很久,依然尋不到蹤跡的那條圍巾。
那條和顧寒時一起買的圍巾。
她回頭,冷冷清清的瞧了一眼那男人,淡淡的開口問:“你撿到了?”
疑問中帶著肯定。
來尋溫涼的男人正是昨夜清吧之中的那個調酒師 ,本以為沒有交集,沒有會麵的機會的陌生人,偏偏執著的劈開一條路,非得在她的人生中留下一些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