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四章(3 / 3)

周西倒不在乎這些,隻知道離開了顧氏,她就可以離開c城。

找一個生活品質較高的三線城市,慢下來好好生活,是周西離開顧氏,離開c城後的打算。

未來,她也真的實現了,生活平靜且幸福,遇見了對的人,攜手並進,擁有了兒女雙全的好福氣。

至於唐現,他想離開的契機,是因為周西。

不是說跟著周西的腳步離開,隻是在沒有了周西的顧氏,他也暫且不想呆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唐現的離開和周西的不一樣。

周西是不會再回來了,而唐現會。

他隻是向顧寒時請了一個長假,沒有具體的日期,想要去做一件一直想做,卻沒有去做的事情。

這次顧氏的危機,早在他們發現有人故意購入顧氏股份的時候,就有所察覺。

本可以避,可以解決。

顧寒時卻選擇了任其發展。

可以說,是顧寒時親手促成了這個結果。

起初唐現不明白,不明白顧寒時為什麼這麼做,以為顧寒時為情所困,已經喪失了正確判斷的能力,所以他私下籌謀,想力挽狂瀾,私自找了溫涼。

開始的時候,對於顧寒時所有的不理解,都在他在警局和溫涼見了那次麵之後,迎刃而解。

顧寒時在用自己的方式,一點一點的把溫涼找回來。

用實際行動告訴溫涼,顧氏集團在她的麵前,不值一文。

她想要,他給。

無論是一開始的百分之十八的股份,還是現在的顧氏易主。

曾經年少,顧寒時用了一種最愚蠢的方式去保護自己深愛的人,他的方式錯了,所需付出的代價和承受的傷害,讓他所料不及。

現在他想糾正自己的方式,用最正確的方式,也最讓溫涼可以感覺到愛意的方式,去修補他們之間的關係。

顧寒時要的,是溫涼。

這是顧寒時當下最迫切的想傳達給溫涼的信息,因此他用了最直接的方法去證明。

顧氏可以拱手相讓,隻要她留下,。

“一路順風。”顧寒時給了唐現一個簡短的祝福。

“再見,顧先生。”

離開顧寒時的辦公室後。

唐現即刻馬不停蹄的趕往了周西的辦公室,他想至少見一麵,他想要一個正式完整的告別。

豈料周西的辦公室內走就人去樓空,旁人告知,周西已經離開了公司。

難道是注定了,連一句再見,他都沒資格與她說嘛。

唐現苦笑了一下,呆站在空蕩蕩的辦公室中央,沒有刻意去尋周西,心中可惜,抱著遺憾。

他信命,命該如此,勉強不來。

至此一別。

爾後好幾年,唐現和周西,才又匆匆的見了一麵。

是在周西的婚禮上,周西淚流滿麵的站在台上宣誓的時候,他們的目光不經意的對上,周西是驚訝,唐現是告別,就這匆匆一眼,唐現便當是他們之間見了麵。

唐現是不請自來,離開的時候也悄無聲息,婚禮完成後,宴會還沒開始,唐現便走了。

周西換上敬酒服出來一桌桌敬酒的時候,目光總是不自覺的在全場飄蕩。

她是在尋找什麼,或是單純地就想看看自己婚宴的熱鬧,多看幾遍才能記得更勞,日後好回憶。

酒敬完最後一桌,周西握著酒杯的手在他人注意不到角度,微微顫抖。

臉上是笑著的,可她看上去,並沒有表現出來的笑容那般快樂。

晚上看紅錢的時候,周西從一堆紅包中發現了一個沒有署名的紅包,她從中拿了起來。打開了,倒出來一看。

紅包中的東西並不是現金,而是一個造型精美的長命鎖,刻著精致的龍鳳圖騰和長命百歲的字樣,還有一張銀行卡。

她什麼都沒說,默默的把東西放回紅包裏,鎖進了她個人的小保險箱中。

丈夫進來剛好看到周西鎖上保險箱的動作,出言調笑道:“媳婦,你別擔心,家裏的財政大權歸你管,紅錢我也一分都不會碰,你不用特地放到保險箱裏藏起啦。”

周西笑了笑,沒說話。

很多東西,時間不對,結局便全然不同了。

唐現和周西,便是如此。

……

“別走。阿涼,求你了。”

“別走——”

黑暗中,顧寒時驚叫著睜開了眼睛,因為剛才的夢,已激動的出了一身虛汗。

慢慢的,他的呼吸由急促逐漸恢複到平靜。

這一驚醒,他已沒了睡意,坐起身來,打開了床頭燈。

思緒混亂。

溫涼消失,已是第三個月了。

顧寒時也找了她第三個月了。

三個月前,溫涼在幫賀慨,拉顧寒時下馬的股東大會結束之後消失,沒留下一點痕跡。

想起當天股東大會結束的時候,溫涼還等在門口,和他說好家裏見,顧寒時就後悔到發狂。

當時他就不該信她,他應該要形影不離的跟在她身邊才對,而不是放她一個人從公司離開。

可顧寒時又懂,這次離開,是早有預謀,是溫涼早就決定好的,他根本就阻止不了。

因為溫涼說了,她必須要回去給賀離一個交代。

之所以要交代的原因是因為,在溫涼才幫賀慨拿下顧氏後的第七天,她名下的股份,就變更成了在顧寒時名下。

顧寒時拿回那百分之十八的股份,即刻恢複了顧氏集團最大的股東的身份,一舉奪回了顧氏集團。

溫涼偏移了最初的計劃,背叛了賀離。

背叛了曾救她與水火,助她重生,還為了她籌謀五六年之久的賀離。

賀離答應了幫她報仇,而他,坐擁顧氏。

事情發展到最後,好不容易他們都成功了,都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可溫涼卻反水了。害的賀離竹籃打水一場空,白費心思。

所以,溫涼要給賀離一個交代,回到了賀離的身邊。

這一回去,便是銷聲匿跡三個月。

顧寒時找不到她了。

和數年前一樣。

顧寒時甚至不知道這一次,溫涼消失又會是多長的時間,更不清楚,溫涼口中的給賀離一個交代,代表著什麼。

關於賀離,太過神秘,顧寒時自認,不是對手。

天邊逐漸吐白,晨曉的光芒刺破了長夜的黑暗,初夏的空氣還不算悶熱,清晨的空氣甚至還帶著冰冷的霜凍。

顧寒時拖著疲憊的身體起床洗漱,等他洗漱完畢下樓的時候,顧景年已經坐在餐桌邊上乖乖的吃早餐,小孩看上去不開心,看到他,情緒也不高。

顧景年的這些變化,都是從溫涼離開後開始的,他時常情緒低落,連顧寒時哄,都無濟於事。

“阿年,早上好啊,多吃點。”顧寒時走上去摸了摸兒子的頭,溫和道。

顧景年情緒依舊不高,默默的啃完手上的麵包之後,看著顧寒時,認真的問:“媽咪什麼時候回來啊,我想她了。”

顧景年的話,讓顧寒時那麵包的手一頓,隻是一瞬,接下來就自如的拿起了麵包。他朝顧景年溫柔的笑著道:“快了,媽咪很快就會回來了。”

讓顧寒時想不到的事,這快了快了,竟會一說就是兩年。

兩年後某一天。

溫涼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出現在顧景年小學門口的。

顧景年放學出來,看到等在門口的溫涼時,第一個反應就是一下子皺起了鼻子,開始掉眼淚,一邊哭一邊跑向溫涼,抱著溫涼就不撒手。

抽抽搭搭的和溫涼說著,溫涼不在的這兩年零三個月,他對溫涼的想念,還伴隨著嗔怪溫涼拋下他的怨氣。

這怨氣格外的長。

顧景年得到消息,第一時間趕回家裏,看到的還是顧景年抱著溫涼,哭的小肩膀一抽一抽的模樣。

兩年零三個月了,他們已經兩年零三個月沒有見麵了,她好像變了一點,細看下來,顧寒時又覺得她一點都沒變,依舊輕易的就和刻在他腦海裏的模樣對上了號。

他深愛的模樣。

回來的路上火急火燎,恨不得自己會瞬間移動,立馬到她的身邊。

如今,她就在他麵前,他卻不敢輕易靠近了。

深怕莊周夢蝶,迤邐綺夢,他一靠近,夢就碎了,她就再次消失了。

顧寒時已經承受不起他們之間任何的分離了,溫涼回來了,這一次,他絕不會再讓她從自己的身邊離開了。

溫涼也看到了顧寒時,男人身姿挺拔的站在那裏,依舊是俊朗無雙的樣子,兩年多的時間似乎沒在他的身上留下一丁點歲月的痕跡。

反觀自己,溫涼泄氣的想,她發現她的魚尾紋,比之前更深了。

上帝的偏愛在這種時候,顯得格外的明顯。

房門被從裏麵反鎖 ,顧景年氣呼呼的聲音從外麵傳來:“二哥,你超過分,我要媽咪,媽咪你出來呀。”

溫涼也想出去,可她現在身不由己,被抵在門板上親的喘不上氣,自身難保。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溫涼真的以為自己差點窒息而亡的前一秒,顧寒時放開了她。

男人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你怎麼去了這麼久。”

溫涼聞聲緩緩抬頭看他,光線不太明朗的室內,她看清他臉上的濕潤和眼眶的殷紅後,不僅心驚的抽痛了一下。

爾後才笑了。

“保再造重生之恩,用兩年不算久。我和阿離,從此兩不相欠,形同陌路了。”溫涼嗓音有些顫抖的動容,伸手環上顧寒時的脖子。

“是兩年零三個月。”

顧寒時斤斤計較。

溫涼有些頭疼的看著眼前哭的越發梨花帶雨的男人,不禁失笑。

“你取笑我。”

顧寒時皺眉。

“沒有沒有。”溫涼感覺到了危險,嬌笑著想要逃。

逃無可逃,最後被壓在了床圍之間。

“阿年還在門口呢。”溫涼卷著被子,做最後無用的掙紮。

男人的聲音磁性十足,魅惑人心。

“巧了,這個房間隔音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