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看到這些畫麵之前,我心中雖然悲傷痛苦,卻並不像現在這樣,此刻,我隻覺得自己的心髒像是被挖去了一片,鑽心的疼。
“王東,不要哭了,十七爺如果在天有靈,也不想看到你這樣的。”田雨冰蹲下身子,在背後緊緊的抱住了我,低聲在我的耳邊說道。
“雨冰,你不知道,我剛才想起了一些小時候的事情,十七爺他......”說到這裏,我哽咽得再也說不下去了。
聽了我的話,田雨冰的身體猛然一震,問道:“你都想起了什麼?”
“我想起了小時候跟十七爺學術法的情形,他還給我大白兔奶糖吃,他以前對我那麼我,可我見了麵還要那樣懷疑他,他一定很傷心......”
“好了,一切都過去了,如果十七爺真的像以前那麼疼你,肯定也會原諒你的,你不要忘了,我們還要正事要做,你要真想十七爺在九泉安息,就更應該振作,尋找封印之柱,讓餓鬼的陰謀破產。”
“我知道。”
就在我準備起身的時候,身後又是一個聲音響起:“十七爺,你怎麼了?!醫生呢?!怎麼沒有醫生急救?!”
這一次,來得是王十八和銀花。
現場再次亂作一團,王十八比我哭得更厲害,畢竟他跟十七爺生活在一起的時間更長,感情更深。
沒過多久,地宮景點的工作人員也過來說要用擔架把屍體運出去,畢竟這樣堵在通道裏哭,很影響其他遊客。
我們也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這樣的確會給人家造成不便,不過對方擔架抬屍的建議卻被王十八給拒絕了:“不!十七爺的屍體我來背,我背著他出地宮。”
王十八一臉肅穆地把十七爺的屍體扶了起來,背在了身上,昂首挺胸的朝外走,一邊走,一邊唱著一首腔調古怪的歌謠,這歌謠的歌詞我聽不懂,卻聽得出其中帶著一股哀婉淒涼,又有一絲悲壯和義無反顧的味道在其中。
我總覺得這歌謠的腔調和歌詞有些熟悉,卻怎麼都想不起到底在哪裏聽過,隻能默默的跟在王十八的身後,看著他像個神經病一樣,旁若無人的穿過圍觀的人群,朝著地宮出口走去。
潘隊長站在人群之外,看著我們,他有點想要過來幫忙,不過最終還是放棄了,隻是衝我點了點頭,領著兩個小年輕警察,轉身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王十八背著十七爺的屍體,從地宮出來後,想要打輛出租車,卻根本沒有司機願意載客——中國人對死亡這件事情十分忌諱,很少有司機願意載死人。
我們隻能打了查號台,查到了特克斯火葬場的電話號碼,打電話通知他們派靈車過來接人。
我看著一臉肅穆,一直低聲吟唱歌謠的王十八,忍不住衝銀花問道:“你們倆的記憶沒有被改變吧?你們記得這個地宮旅遊景點嗎?”
“沒有,我們也不記得有這個八卦地宮,我跟十八在賓館休息,還沒起床,就接到了十七爺的電話,原本還以為是十七爺叫我們下去吃飯的,結果是地宮工作人員打來的,說十七爺出事了,讓我們趕緊過來。我們倆一開始還以為是詐騙電話,沒想到是真的。”銀花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