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這麼久,任他如何,現在也急需休息。
他停下腳步,作了個深呼吸。
倏然,一聲“嘭”在不遠處響起。
似乎是打中了什麼,聲音仿佛穿過硬邦邦的肉塊,在空蕩蕩的樹林裏格外清晰地散了出來。
時巒嚇得後退了一步。
幾乎是在響聲出來的那兩秒,身側帶起了一陣風。
祁言跌跌撞撞地衝過去。
他沒有穿外套,裏麵隻有一件襯衫和毛衣。
似乎是嫌棄毛衣加重了他的體重,他甚至是一邊跑著一邊將毛衣脫掉,不顧一切地往前衝過去。
時巒奮起直追,可沒跟多久,就徹徹底底地被他甩在了身後。
他愣愣地停下腳步,撿起雪地裏的祁言的毛衣——
××××
與此同時,秦盞聽到聲音跑出來,他眸中似乎有流光轉了一圈,心裏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猛地一揪,急急忙忙跑出大院,後背響起“哢噠”一聲。
秦盞身形微頓,不知道怎麼,腦袋忽然昏昏沉沉,像是失去了重心。
他艱難地轉過頭,對上了不遠處老人舉起的手槍。
不,應該不能稱之為是老人。
村長活動了下脖頸,露出了一臉的不耐,聲音也恢複成年輕的聲音。
“喲,我們又見麵了,上回沒讓你死成,你該記得應該把什麼東西準備好了吧?”
秦盞眯了下眼睛,順著他的話,隱約想起來,自己之前還曾遇到過一個莫名其妙的車禍。
原來是他——
秦盞重重地掐了下自己的掌心,突然凝聚的氣力猛地摳破手心的皮帶來的刺痛感讓他有些許的清醒。
“你在酒裏下了什麼?”秦盞問。
“沒什麼,上頭讓我抓活的。”男人歪了下腦袋,“來,趁著他還沒回來,主動一點,不然——我就要先讓他上去了。”
男人抬槍指了一下天空:“我們的人很多,所以你們不用妄想逃跑了。”
秦盞氣自己居然什麼都沒有發覺,又怕祁言回來,又擔心他是不是在半路上出什麼事情,各種的情緒交加著,讓他現在心頭堵得混亂一片。
可他現在不能混亂!
秦盞猛咬了一下唇,讓腥鏽的血液和痛感衝擊自己的大腦皮層,一邊用餘光打量了眼四周。
可還沒等他打量完,腦袋像是被重重地打了一拳,他晃蕩著直直摔在了地上。
“嗬,勸你乖一點。”男人從屋子裏走出來,大抵是覺得他不會有任何的反抗,槍也是當玩具一般玩弄著。
“我這個桃花釀可是獨家秘製。”男人走到他的麵前居高臨下地睥睨著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的秦盞,嗤地冷聲,“不要嚐試反抗了,直接睡,省的我打——”
“嘭!”
秦盞反起一擊,將男人猛地扳倒在身下,一隻手抓了把雪直接塞到了他的衣服裏,趁著他不備搶走了他的手槍。
幾乎是瞬間,局勢扭轉,秦盞幹脆利落地將槍口抵在他的額頭上,下了保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