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裕安?
他記得這個名字是他的主治醫生的名字。
沒想到會遇到他的兒子。
秦盞強壓下心裏莫名的不適感,問他:“那你是因為知道你爸爸在治療我,所以來找我玩的?”
邵秦康搖搖頭:“不是啊!”他笑眯起眼睛,慢悠悠地說道,“是因為爸爸說,有個帥氣的哥哥現在在醫院裏,希望我過來陪你一起玩的。”
秦盞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他對每個病人都是這樣的?”
邵秦康看他一臉的沉重,笑容慢慢地僵掉了。
他一點一點地收好臉上的笑意,做出愧疚的樣子來,後退了兩步,朝秦盞深深地鞠了一躬:“對不起,我是不是打擾到了秦盞哥哥了?”
秦盞手足無措。
“不是……”他舔舔唇,解釋,“我沒有覺得你在打擾我,我隻是,隻是奇怪,沒有其他的意思。”
秦盞沒想到他的話會對一個小孩子造成了傷害,不由得覺得自己很壞。
小孩子很可憐,邵裕安也說不定是看他一個人才讓邵秦康來和他一起玩,他怎麼能胡思亂想,用惡意去揣測別人?
秦盞察覺到邵秦康的不開心,可他完全不會怎麼去安慰小孩子,手忙腳亂地翻了一陣子,最後找到了一個玩偶——
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夏音以用來探班的名義強行塞在他的床上的。
小孩子看到玩偶,眸子一亮,剛剛的不開心轉眼就煙消雲散了。
“這個玩偶真可愛!”
“那送給你,作為見麵禮。”
“謝謝!”邵秦康開心的不得了,他緊緊地抱住玩偶,恭恭敬敬地鞠了三個躬,“我過兩天把回禮給你。”
“不用。”秦盞趕緊擺擺手,“你來陪我一起玩就好了。”
邵秦康的眸子眨啊眨,裏麵像落了星光一樣,看的秦盞對剛剛自己的行為更是愧疚不已。
他不由得抬手去摸了摸邵秦康的腦袋,問:“你生的是什麼病啊?”
“我隻是感冒而已,沒什麼問題的啦,隻是因為身體不太好感冒的比較久一點。”
秦盞又問了一些話,大致搞清楚了狀況。
邵秦康一家以前都很窮,一邊要治著邵秦黎的病,一邊還要養著邵秦康。邵裕安是邵秦康的親生父親,是後來他母親改嫁後再生的,因為之前的那個父親受不了這麼大的壓力,求著他母親離婚了。
說起來他們一家也算是很辛苦了,而且邵裕安願意接納他們,秦盞更對自己方才懷疑他而感覺到了愧疚。
“對了,哥哥,你怎麼一直都是一個人呢?你家裏人呢?”
邵秦康忽然出聲,秦盞一頓。
他沉默了三秒,腦海裏想到了祁言,不由得牽起了淡淡的笑容:“我有親人啊,隻是他有自己的工作,不能隨時陪在我的身邊,但我一但需要他的時候,他就會像超人一樣出現在我的麵前。”
小男孩露出了羨慕的表情:“我真想趕緊長大啊!”
“為什麼呢?”
“大人就可以開始有自己的工作了,就能養家糊口,給爸爸媽媽分擔了。”
秦盞微頓,抬手在他的腦袋上又摸了摸:“會的,不過首先你要好好學習。”
“嗯。”
說話間,病房的門口又停了幾個人。
光線被他們的身影隔了個零碎,秦盞和小男孩感應般地抬頭,正對上人群中間,邵裕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