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重重地擊在李暮的後腦勺上,李暮根本來不及叫出聲音,眼睛一糊向前倒在了薑禹潮的身上。倒下的一刻薑禹潮扶住了他,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幾步。
李暮慢慢倒下,薑禹潮和吳愷歌看清了身後的那張臉。
“陳……陳緣?”薑禹潮對著這張再熟悉不過的臉很是疑惑。他居然能一拳把一個人擊暈?這完全不像是自己從前認識的弱雞陳緣。
吳愷歌也愣在原地,他對這個人的認識,還停留在蘭花指撒嬌的方向上。如今著狠狠的一拳,實在是讓老大有點……“刮目相看”。
“他欠收拾。”陳緣冷冷地回了一句。
“你不會,把他打死了吧?”說著薑禹潮探探李暮的鼻息,剛剛陳緣掌起掌落,薑禹潮甚至能聽到骨頭的聲音。
“你放心好了,我以前學過格鬥,打暈一個人不是靠蠻力的,換句好理解的話來說——就是中醫所說的找準穴位。”陳緣的表情看起來很有自信。
吳愷歌呆呆地點了點頭,剛才李暮這麼抓著他,還問了一堆有的沒的,著實是需要緩一下的時間。
陳緣學過格鬥?薑禹潮覺得不可思議,怎麼多年的相處一直沒覺得陳緣原來是個剛boy。隨後薑禹潮把李暮放到了沙發上,他呼吸平穩,就是頭上估計腫了一個大包。
吳愷歌看著躺下的李暮,回想起李暮剛剛的質問,突然覺得眼前也一閃一閃的。他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捏著鼻梁,一時間思緒萬千。
他想起當時的蘇未也是這樣和他在這個辦公室裏大吵了一架,書本,合同被摔得到處都是……
“我要走。”蘇未說,“我在這裏呆不下去,我退出。”
“現在彩虹戰隊在瓶頸期,你要走?”當時的吳愷歌非常氣憤,狠狠罵了他一句。
誰知蘇未像如今的李暮一樣反撲上來,把他抵在了架子上,額角立馬被這強硬的金屬磕出了血。“吳愷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蘇未的臉靠得很近,那種猙獰的表情吳愷歌記憶猶新,“你是個殺人犯,你不配開賽車!總有一天,所有的人……所有的人都會看穿你!”
吳愷歌的脖子被狠狠掐住,那一瞬間他想到了死亡。
誰知蘇未放手了,他看著憋得緩緩倒下的吳愷歌,迅速離開了辦公室,迅速離開了峽穀。倒下的吳愷歌隻能看著滿地的書,流著眼淚……【行,又走了一個……】他覺得現在的自己有點可笑。
他躺在地板上,一天都沒有起來。直到第二天有人告訴他,蘇未在回去的路上摔下了懸崖……
“他在哪個醫院?”吳愷歌跳起來問道。
“懸崖底下是一條湍急的河流……”
這下,他什麼都知道了——行,真的,永遠走了一個。
他對著天狂笑,看著他的人覺得吳愷歌瘋了。幾分鍾後,辦公室的門再次被狠狠砸開……
“老大,老大……你沒事吧!”陳緣的聲音把吳愷歌從思緒裏拉了出來。陳緣就坐在他旁邊,麵前的薑禹潮一本一本地把掉下的書放回鐵架子上。
“沒事……緩過來了。”吳愷歌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