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認他敗了,敗給硬撐了多年如今已經不願再去信任任何人的心,敗給了愛人,敗給了惻隱之心。
想到這裏,陳緣就痛得痛哭流涕。
峽穀的沙石,每一塊都如同人心一樣無情,像子彈一樣冰冷,一次一次敲擊在跑車的車身上,印下一個又一個豆粒大小的凹點。
漸漸地,陳緣聽到了一陣潺潺的水聲。
春天的回暖讓冬天的雪全都化了,峽穀下那條河流水量出奇地大。翻湧的浪濤打在周圍的石頭上,怒吼一樣的聲音能傳出去方圓幾裏。
陳緣笑了一聲,那一陣接著一陣的浪濤聲,簡直就像是吃人的吞咽聲。曾經有人就葬身在這裏,那是一位不錯的車手。當年蘇未躺在冰冷的河裏,一定沒有想到,有人正站在懸崖邊上,對著他那一攤殘骸,仰天大笑。
吳愷歌說那個人不是他,可所有人都說就是他。
陳緣的腦子還是沒有冷靜下來的混亂……
天空逐漸變成了墨藍色,僅有一點點可見的光芒還懸浮在空中,不過這種苟延殘喘的光明,很快也會被黑夜吞沒。星星也迫不及待地出現在天空中。月亮在雲層下若隱若現。一天中隻有這麼一個瞬間,陰與陽的共存!
陳緣緩緩地眨眼,他不經意間的擺頭,看到了後視鏡裏的一個車影,嚇出了一身冷汗。
“倪……倪衡??”他確認和幾次,無比地肯定自己沒有看錯,後視鏡裏真的出現了一輛如同幽靈一樣純黑色的尼桑公爵。這真的是陳緣第一次,這麼靠近地看到這台魔鬼一樣的恐怖車輛。
尼桑公爵的車身甚至有些微微的掉漆,車牌的顏色也比現在的車牌淡了太多,一看就知道是一台上了年級的車輛。可那輛車的速度快得令人驚訝,沒有幾秒,尼桑公爵就快速地逼近了陳緣的車。
“不好!”陳緣意識到了什麼。他看了看周圍,峽穀底下就是一條湍急的河流。
他的腦子還沒來得及思考更多的東西,陳緣突然受到了一次極其猛烈的撞擊。“我的天!”陳緣下意識地叫出了聲來,“他想殺了我!”
這種撞擊的感覺恐怖至極,他甚至比歐冠全的歐陸還要可怕。一陣強大的推力正把陳緣往峽穀的邊緣推去。
陳緣求生的欲望被全部地帶動了起來,他踩下油門,掛上最大馬力的檔位,像無數次在比賽中一樣戒備了起來。可是這一次,道路上隻有他一個人。
尼桑公爵把陳緣往在推,陳緣就用自己的力量往裏靠。這個場麵分明就是一場力量的較量。陳緣的身邊沒有任何的監控設備,他不知道自己的跑車處於什麼樣的狀況。刹車和輪軸會不會過熱。
在這種路上,如果刹不住車,將是無可厚非的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