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們確實看到了不少,可能不應該看的東西。”薑禹潮回答。
“屍體啊瘋人啊合同啊車啊船啊水啊……我們全看過了,該差不多會死的情況我們也經曆過了……你們前輩們還真是挺能的啊!真是哪裏都去過了”李暮笑了一聲調侃道。
陳緣嘖的一聲,彎起手肘砸向了李暮的小腹,李暮立刻吐了一口空氣,胃裏有些晃動的惡心感,他還是如此的不以為然。
“我又沒有說錯話。”李暮用唇語說道。
“那你肯定是說錯話了!”陳緣皺著眼眉回複他,“這種話是能和長輩說的嗎?”
“其實很抱歉,我不能對你們去的地方提供任何的幫助,因為我真的隻是聽過這些地方,而從來沒有去過。要去過,也是在迷迷糊糊受了重傷的時候去過。所以你們問我任何關於這些地方的具體信息,我都一概不知道。”裴非衣說道,她的語氣非常真誠,讓人沒有把她往【說謊】的方向想,事實上裴非衣也沒有說謊,在她的腦海裏,對於這些地方的印象隻是空白的一片。“我隻能這樣告訴你們,這些地方,都是倪衡外出比賽去過的地方,他通常會帶著少數幾個隊友去,比如林建宇,再後來帶著莫淋風,我好幾次想著陪著他去,都被他拒絕了。說實在的,當年和我同時期的隊友,估計也隻有我沒有和他單獨外出比賽了吧……說來也氣憤,別人多求他幾天,他也就妥協了,唯獨我,永遠被他拒之門外。”
“拒絕了?”吳愷歌納悶,他想不通,如果真的是外出比賽,倪衡帶著的隊友不應該首選裴非衣嗎?放著最有默契的隊友不要,非帶著別人?“他拒絕你的時候有說什麼奇怪的話嗎?”吳愷歌這個時候隻想要刨根問底,雖然他也知道,再細細追問下去,可能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他太了解倪衡的個性了,如果他不想讓其他人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別人就算給他磕破了腦袋也還是不可能知道。
“那他的理由可多了?最扯的是——他認為我是女人,一起住太麻煩了。還有什麼比賽危險,任務困難一係列的借口……他怎麼不想想呢?我要是害怕危險,我也不會在這血淋淋的賽場上呆上半輩子了。”裴非衣說著輕笑了一聲,那一聲苦澀的笑,包含著太多需要細細品味的意思了——有失望,有不解,還有一些因為受到了關心而由衷的幸福和感謝。
“我知道了。”吳愷歌一字一字鄭重地說,“太晚了,我不打擾您休息了……晚安。”話題的結束其實有些唐突。
“我知道你想要找到倪虹——如果她真的還沒有死的話……”裴非衣說。
她還沒有說完,吳愷歌就接上了她的話,“如果她沒死,她一定還會來找我,不罷休地想要把我拖進苦海。我一定能再見到她。到那個時候,我一定會當著她的麵把話說開。”
“我還有一個請求。”裴非衣說道,她的聲音有些顫抖,語氣變得有些讓人不適宜地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