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看向廚房,發現廚房的推拉門是關著的,裏麵有人。
而且裏麵有輕微的響動,顯然是有人在做飯。
“何教官,你今天這麼早就下班了呀”
魏可一手撐著腰,一手輕捂著肚子,慢慢地坐在沙發裏,一邊端起茶幾上的涼麵開始吃,一邊語調歡快地對著廚房喊。
平時何柏琛都要六點多才會到家的呢,今天居然這麼早就回來了,還把涼麵都做好了,著實讓她挺驚訝的。
然而她錯了
她話音剛落,廚房的推拉門就動了。
接著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走了出來,然而卻並非是何柏琛。
聽到門響,魏可下意識地一邊吃麵一邊回頭,當看到從廚房裏出來的人是嚴楚斐時,頓時整個人愣住。
她瞠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正一步步朝她走來的男人,一口涼麵一半在嘴裏,一半吊在嘴外麵,呆呆傻傻的模樣看起來滑稽又可愛。
直到嚴楚斐來到她的麵前,將從帝都帶來的烤鴨放在茶幾上,她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呼嚕嚕把麵全部吸進嘴裏,魏可一邊嚼著一邊口齒不清地怒聲質問,“你怎麼進來的”
“當然是走進來的。”還能是爬進來的啊嚴楚斐嘴上不緊不慢地應道,心裏則默默腹誹,將金燦燦香噴噴的鴨腿放在嚴太太的涼麵盤子裏。
魏可一問完就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句廢話,像他這種不要臉的男人,想要進她的屋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
而且她想吃涼麵隻跟何教官說過,現在涼麵在手,不消說這肯定是他去向何教官要鑰匙的時候何教官順便告訴他的。
反正她不信什麼心有靈犀,更不信他會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還能在她想吃涼麵的時候就恰好做出來給她吃
嗯,她不信
拿起鴨腿用力咬了一口真香
來c市四個月了,地域差異,火鍋雖然好吃,但吃多了她就受不了,還是帝都的美食更適合她的口味。
“你來幹什麼”魏可一手拿著鴨腿一手托著涼麵,目光不善地睥睨著像座大山一般佇立在自己麵前的男人。
哼別以為給她帶了烤鴨她就會給他好臉色
“看我女兒。”嚴楚斐理直氣壯地答道,把涼麵從嚴太太的手裏拿過來,用筷子把涼麵絞成一小團,往她嘴裏喂。
魏可很有骨氣地把臉撇開,拒絕他的喂食,說:“她好著呢,你可以走了”
她已經懶得再跟他爭論孩子的性別了,反正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對她來說都沒有什麼差別。
自己的親生骨肉,不管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她都愛
才不像他這樣重女輕男呢
嚴楚斐對嚴太太的逐客令充耳未聞,直接在她身邊坐下,堅持不懈地將卷成團的涼麵往她嘴裏喂。
她煩,往他小腿上踹了一腳,“滾。”
他猝不及防,手裏的涼麵差點打翻。
他擰眉瞪她一眼,警告她別蹬鼻子上臉。
然而嚴太太對他充滿威脅的目光毫不在意,傲慢地微抬下巴,一臉“我就這麼橫你能拿我怎麼地”的囂張表情。
好吧,她是孕婦她做什麼都對,他不能也不敢拿她怎麼地。
嚴楚斐在心裏默默歎了口氣,無奈地看著一臉不待見他的小女人,知道她這是在生他的氣。
“上次離開是因為公司出了點狀況需要我回去處理,沒跟你說是因為我看你睡得很香不想吵醒你。”他柔聲解釋,不屈不撓地將麵往她嘴裏喂。
“滾。”有鴨腿她暫時拒絕涼麵,還是一臉高冷地對他吐出一個字。
嚴楚斐突然盯著嚴太太比上次離開好像又大了一丟丟的肚子,靈光一閃,唇角扯出一抹愉悅的弧度。
“滾滾”他對著她圓溜溜的大肚子像是自言自語般小聲念叨。
魏可啃著鴨腿,狐疑地瞅著笑得古怪的男人,沒好氣地哼問:“你嘀咕什麼”
嚴楚斐抬眸看著嚴太太,“你說我們的女兒小名兒就叫滾滾好不好”
她動不動就叫他滾,聽得多了,他竟對這個字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好感。
“”魏可一臉黑線。
“滾滾嗯,還蠻好聽的。”嚴楚斐一臉認真,越念越覺得順口。
“嚴楚斐你給我有多遠死多遠”魏可勃然大喝,想一巴掌將他拍飛。
他還是親爹麼居然給女兒取名“滾”這世上有比他更坑孩子的爹麼
“你覺得不好聽嗎”嚴楚斐無辜地眨了眨眼,看著氣鼓鼓的小女人。
“好聽你個香蕉巴樂”魏可怒,唾沫星子噴了他滿臉。
“那你想給女兒取個什麼小名兒”他好脾氣地問,始終保持微笑。
她白了他一眼,“八字還沒一撇呢”
現在並不知道孩子的性別,他到底在急啥
“有備無患嘛”嚴楚斐笑容篤定,仿佛他是金口玉牙,說是女兒就一定是女兒一般。
看著他玩世不恭的態度,魏可俏臉一沉,冷冷喝道:“嚴楚斐你少給我顧左右而言他”
見嚴太太不好糊弄,嚴楚斐隻能又老老實實地重返先前的話題。
將涼麵放下,他伸手去抱她,“別生氣了,我這不是跟你解釋了麼”
“不聽”她將他的雙手嫌棄地一把揮開,沒好氣地剜他一眼。
哪知他順勢抓住她的小手,緊緊攥在手心裏,不管她怎麼使勁兒想要收回手,都無法從他的手心裏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