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國的三大家族是曾經的追隨者,也是如今的當權者。
就算是大長老伊盧修斯丶拜倫,也不記得這個權利的更迭是如何演變的。
起初的三位追隨者與聖女是出生入死的同伴,他們之間的情誼超越世俗的認知,在惡魔當道的世界中,相互依存,相互扶持,才有了公國的雛形。
“變成這樣,很多人都會覺得很諷刺吧?”
大長老靠在了一把做工精巧的躺椅上,聽著悅耳的音樂,細細品味著葡萄酒在口腔中與魚子醬合奏的美妙樂章。
拜倫的年事已高,身體也和尋常人一樣開始生鏽,不過雖然兩鬢斑白,皺紋滿臉,大長老的行動和神姿卻又難得的神采奕奕。這完全得益於他皇家貴族般的奢華享受,以及對欲望的貪婪追求。
人隻有失去目標,失去支柱的時候才算真正老去,能夠用對欲望的追求來延緩衰老,拜倫嚐到的甜頭可想而知。
不過,今天他並不是十分愉悅,他輕皺眉頭,嘴唇輕微的移動了一下,一旁為他按摩肩膀的侍女便倒吸了一口涼氣。
哪裏出錯了呢?是葡萄酒不夠香醇?還是魚子醬和幹酪不夠可口?還是侍女的手法不夠嫻熟?
長老睜開眼,在侍女看來,簡直就像野獸睡醒,拉攏著口水,舔舐舌頭的模樣。
他人的懼怕和敬畏應該讓自己愉悅才對,從侍女的反應中他確認了這一點。
飄飄欲仙的舒心體驗拖慢了拜倫思考的速度,可他終究還是想起來,自己為何會如此不悅。
總有人要帶上王冠,可如此一來,這才是野獸?
“我確實是不明白。為什麼當初,他們會心甘情願的追隨初代聖女。”
拜倫輕輕的扭一下頭,老人總喜歡回憶往昔,畢竟未來已經沒有了。他想起自己早已記不得模樣的父親,用戒尺教導著自己,應該為國家成為有誌之士時的場景。
小時教我的全是仁義道德,可後來讓我看到的,盡是些爾虞我詐。
三大家族相互製約,相互限製,和當年的三個不知名的追溯者做著完全相反的事情,誰都想將公國第一個王冠待在自己的頭上,然後把這個拗口的國家名改成自己的性氏。
拜倫不願回憶起自己是如何一步步的到這權利一手遮天的,畢竟,身處如此金碧輝煌的典雅居所,身穿如此華美尊貴的袍子,手握如此精工細作的佩劍,誰又願意想起被關在那黑屋之中,肮髒齷齪的東西。
“哦……我想起來了,有人……在反抗我。”找到了煩惱的源頭,拜倫都為自己露出讚美的笑容。
此時,一個高大英俊,眉宇間透出剛正不阿的年輕人在最合適的時間走了進來。
“我兒,男人應該學會讓自己的妻子去尊重自己的選擇,可為什麼呢?你還是沒搞定伊麗莎白家的女人嗎?”知道來人是誰的大長老支走了侍女,背對著那年輕人說道。
“父親……”小伊盧修斯很是反感,可語氣還是恭敬,“我已經明確的說過了,我想娶的不是琳達大人,您非要這樣為我安排,我也不會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