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全球華人抗雪災募捐義演收到的善款再創新高,超過百億之巨。韓寶來離開現場,將善款交割完畢。沒想到,香港警司突然來訪,他們可是全程派警員負責安保,表現出極大的愛國熱情。臨了,還要找韓寶來秋後算帳?
韓寶來便讓李雨欣、李佳敏、梁曉菁、江楚瑤先回富臨皇冠大酒店,他跟警司談一談。
韓寶來上了警司的車,直接進了警司的辦公室。警司在車上始終一言不發,讓韓寶來摸不著頭腦,他琢磨著警司是想要一大筆辛苦費,他還不知道從何處弄一大筆勞務費滿足他們的獅子大開口。
韓寶來給帶進了警司的辦公室,外麵設了崗哨。進去後,便關了門。辦公室布置得精簡,一個會議室,一個會客室。他們進了會客室,會客室正麵是一個大書櫃,裝滿文件,中間一個聆訊長桌,警司一屁股坐在高背椅上,指了指前麵的一張高背椅請韓寶來坐下。警司坐著就能泡咖啡,一人一杯。
韓寶來攪著咖啡,眼中含笑:“警司先生,我的情況不用自我介紹了吧?您貴姓?咱們交個朋友。”
“好說。好說。我姓梁,你叫我梁警司就行了。”梁警司伸手過來與韓寶來握握手。
“梁警司,我打開窗子說亮話,捐贈數額巨大,但如數轉交給了國務院救災辦,我沒有挪用一分。”韓寶來怕梁警官有非分之想,先要打消他的貪念。
梁警司撲哧笑出了聲音:“香港是個法治社會,凡事都**理,不講金錢。我做為中華大家庭一分子,我們警員有捐款哦。我找你來,不是談這個,而是談這個。”
梁警司打開他的筆記本電腦,點開一個PPT幻燈文件,然後把筆記本電腦推到他麵前:“你認識這個人物嗎?”
“認識啊。我還采訪他了。他說,他經營一家祖傳的百年老店廣德利老字號,這是中華祖傳的文化遺產,他本應回報社會,回報祖國。他捐了一千萬美金,這是他謹遵祖訓,不忘家國,與祖國人民同呼吸共命運。他叫鍾向榮,鍾老板,祖籍是潮汕人。對不對?”韓寶來對這個黑瘦的中年老板記憶猶新。
“你沒看出什麼名堂來?”梁警司犀利的眼光盯著這個年輕人,紅極一時的大陸新貴。韓寶來搖了搖頭,自言自語:“捐贈大筆美元的個人和企業也大有人在,這並不稀奇。嗯,你這樣說,我似乎感覺他有點怪怪地,說話腔調不像港台腔。”
“嗯,再想想,順著這個思路往下走。”
“因為李雨欣講的是港台腔,還有她一家人也講的是港台腔,他講的似乎不是,他發表感言的時候,有一種陰陽怪氣在裏麵。”韓寶來給梁警司誘導下,說出了心中的疑點。
“你聽聽他說的這段話。”梁警司點開一段音頻,這是一段韓寶來聽不懂的話,但那陰陽怪氣的腔調跟鍾向榮的腔調極其相似。
“我聽不懂他說些什麼。”
“你不必弄懂他的意思。你覺得是不是一個人的腔調?”
“陰陽怪氣的。像。”韓寶來毫不隱瞞自己的觀點。
“這當然不是白話,更不是潮汕話、客家話,這是越語。”
“越語?”韓寶來大吃一驚,他心想,陳汝慧跟他生活過有一段時間,他從沒聽陳汝慧講越語,原來越語就是這種怪腔怪調,他不禁啞然失笑。一想不對,這與他有什麼關連?韓寶來自然想到劉宇軒向他說的那個黎元,個頭瘦小,但顯得精幹,摳眼挖睛,臉上凹凸不平。但韓寶來不敢與黎元聯係在一起,因為世上的事哪有這麼巧合?
“據我們掌握的情報,所謂百年老店廣德利,其實是一家涉嫌洗黑錢的店鋪。老板本來姓鍾,但後來鍾老板莫名其妙地把店鋪轉讓給弟弟,他就人間蒸發了,再也找不到他有關的線索。我們查了差不多二十年,隻是查到他洗黑錢,是一家地下錢莊,以前做的糕點生意,隻是裝裝門麵,來光顧的客人少得可憐,但他一年做帳幾十個億。我們一直在查他,但苦於找不到他幕後的老板。今天,突然冒出一個鍾向榮,是以他兒子身份出現的,隻說一直在東南亞一帶發展,現在老爸年事已高,他回家執掌生意。沒想到他一下子向晚會現場捐贈一千萬美金,令我們感到百思不得其解,於是我們想從你這裏了解,你能不能給我們提供一些真實的、有價值的線索?”梁警司真誠地說明情況。
“他為什麼向我們慈善晚會出手大方?我有恩於他?良心發現?我們沒有交集啊?”韓寶來再聰明,也理不出一個頭緒來。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他盡管洗的是黑錢,也不至於如此慷慨解囊。其中必有原因。”
“你不會懷疑我跟他們有——”韓寶來打著手勢,意思是說,他不可能參與他們洗黑錢,因為他是將募捐來的錢全部上交,他自己撈不到半毛錢,洗黑錢也不是這種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