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寶來一個小時的功勞,捉了十六條黃鱔。回家之後,韓寶來找齊工具,他捉一條黃鱔殘忍地用釘子釘在紮穿頭,從下鱷釘起,從後腦穿出,腹部朝上待宰,痛得鱔魚鞭打著木板,但無濟於事,驚得陳汝慧捂著眼睛跑開了。雖然她親手宰過羊,但還是怕這種殺鱔魚法。隻見他將黃鱔釘在木板上,扯直長條的身子,用鋒利的刀片將肚皮劃開,去掉內髒,將它的脊椎骨與肉分離,然後切成片,比史上最殘忍的酷刑還厲害。將十六黃鱔全給切成片,爆炒成一盤不錯的鱔魚片。人類為了美食,那是無比的殘忍。韓寶來還做了瑤家的苦瓜釀,東瀛料理、壽司,還有台灣香芋拔絲、烤牛扒、蔬菜沙拉、南瓜餅、金玉滿堂、蓮子西米羹等等。不喝酒,吃的菜少很多。吃飯時間,也大大縮短了。
胡琴吃得津津有味:“姐夫,你做的菜沒有姐姐做的辣?”
“你姐姐忽悠你的。”
“什麼叫忽悠?”
可能忽悠這個詞還沒傳到越南大學吧。韓寶來笑道:“忽悠,就是你沒去哪兒。她故意誇大其辭,嚇唬老百姓的。讓你望而卻步。”
陳汝慧瞪了韓寶來一眼,說了實情:“三妹,我們這邊隻有這一種紅辣,你到了那邊,你才相信姐的話,什麼朝天子、指天椒、尖椒、米椒、螺絲椒、羊角椒、二金椒等等,品種繁多,還有太空品種、雜交品種。什麼圓椒、炮椒、湘椒六號等等,應有盡有。特別是酸辣椒、幹紅辣椒、白霧椒、剁椒,是最有味道的。我們家裏沒有這些辣椒。鱔魚片,本來要加酸辣椒,他改成了醋溜了一下。在小香河,絕對不可能這樣做。苦瓜釀,他不過加了紫蘇和花椒葉,當然不辣了。烤牛扒,他就是俺製的時候加了辣椒,辣味沒有浸進去,也不辣。其它的是西洋菜,怎麼會辣?根本就不是湘菜。”
“姐,到了那邊,我一定要吃原汁原味的湘菜!”
“好,隻怕你吃不了。三餐都是我做的那種湘菜。”陳汝慧勾著指頭數道,“除了我中午做的那些菜,什麼喝螺、寧遠血鴨、東安雞、農家小炒肉、尖椒炒豆腐幹、酸辣子炒鱔魚、紅椒炒魚片、宮爆雞丁、剁椒魚頭、鴛鴦火鍋,哎喲,個個菜都辣得你心窩裏痛。不過,吃慣了,三餐沒有辣椒還真不行,吃什麼沒有味。你兩個外甥,包括他那個雜種兒子——笑什麼?你問他是不是雜種?混血兒。他們那邊就叫雜種。隻是不敢當著他麵叫,背後叫罷了。還有一個撿來的小新,都跟著大人吃辣椒,辣得額頭上冒汗也不放筷子。”
“快吃,吃完到沙巴州采燕窩去。”韓寶來要是不喝酒,吃東西像牢裏放出來的一樣狼吞虎咽,他不是嚼,他是吞,估計他在大學裏參加過吃飯大賽,一碗飯菜,他就三兩口吞光了。
“江大夫,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們是撐船過去的,河水湍急,顛簸得厲害,驚了胎氣可不得了。”韓寶來不想讓江楚瑤跟著。
陳汝慧非跟著去不可的,江楚瑤是不怕韓寶來出狀況的,隻是越南電視太沒意思了,胡伯伯家裏連上網的電腦都沒有,她不可能跑到網吧裏上網,隻能玩手機了。手機網絡的信號又不強,她有點怕孤單,噘著嘴悶悶不樂。韓寶來看了有點心痛,於是說:“給我的衛星手機給你玩,保證網絡暢通無阻,唰屏特快。我帶著手機,還擔心掉河裏呢。我一天還沒打開看看,我的微信朋友圈有什麼重大新聞,他們聯係不到我,會跟我急眼的。你幫我看看,等著喝新鮮的燕窩粥吧。”
“十點鍾前,你要是不趕回來,我就在你群裏亂發布消息。我說你給美女拐跑了,給鱷魚吞了。”
“你活得不耐煩了吧?鬼佬生氣了,我可幫不了你。開不得的玩笑,你千萬不要開。”
“你十點鍾回家,不就沒事咯。”江楚瑤就要給韓寶來上緊箍咒,扔下她,想在外麵逍遙,那也得用線牽著你。
韓寶來本想請胡勇軍作向導,他和伍敬堯去就行了。但狄仕榮重任在肩,他得陪同“國賓”,陳汝慧是一定要去的,結果胡琴和阮蓉芳一起去了。單落下大肚婆江楚瑤在家,她隻拿到韓寶來的衛星手機,雖然隻有三個小時“守寡”時間,她也氣鼓鼓,眼瞪瞪,老大不情願。
韓寶來心硬得很。管你樂意不樂意,他反正是要出去玩的。他操控著“皮劃子”,“皮劃子”是當地一種機動船,跟**設計的機動船有點相似。他們先來到燕子磯。船泊到沙灘,還要往沙灘上拉一段距離,搬一塊大石頭阻著,再把纜繩係在樹幹上,水漲上來也不怕。
陳汝慧三姐弟是來過的,韓寶來等三個人是外人,第一次來。眼前是斧削的懸崖絕壁,在電棒光照耀下,不時可見燕子飛進飛出的身影,燕子晚上也活動!這地方陽光毒辣、天氣炎熱,隻有這時候,天轉涼,蚊蟲多,燕子當然要選擇這時候出來捕食蚊蟲。
韓寶來本以為他可以上去采燕窩,看了之後,他才知道,他也隻是看客。隻有胡勇軍頭戴礦燈,他也不用繩索,赤著腳,順著熟悉的路徑攀登,他手抓著石頭窩,腳踩著石頭坎眼,用礦燈照著,一個石洞一個石洞照著采過去,那是離地百米高的崖壁啊!有時,撲地飛出一隻燕子,手抓得不牢固,可就給驚落下來了。采燕窩的人多,雖然燕子也多,但燕子築巢慢,大多數巢隻生成一個邊角,沒有采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