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1飛蛾效應(1 / 2)

韓寶來笑道:“爸,這個留給你慢慢喝。我還是喝接地氣的瑤王酒吧,要不喝糝子酒。開瓶有什麼難,不就是一個橡木塞。我不相信,一個橡木塞能難倒一個老司機,再說有開瓶器啊。”

“好,好,隨你的意,你在外麵喝多了洋酒,也該喝一點家鄉酒,那喝糝子酒吧。是你舅舅送過來的,不會摻假的。”

“那敢情春節非得跟著老媽去給舅舅拜年了。”韓寶來鬼笑著說。

老媽說:“有這個心就好。你舅舅還不知道你忙。爺倆邊喝,邊說吧。”

“喲,媽,你這菜做的,越來越上檔次了吧?”韓寶來不敢相信做農家小炒的,能做出色香味俱佳的喝螺、醬香小龍蝦、囟水拚盤、涼拌芫荽、涼拌刀拍大蒜頭黃瓜、囟水豆腐香幹。

“燒囟這活兒,你媽是剛跟人學的,不知道有沒有把功夫學到家。”現在當然誰都願意教市長老媽的手藝,院裏的大嬸阿姨會的,隻要韓媽願意學,肯定毫不保留地教她。

“你嚐嚐。看是不是徒有其表。”韓媽催促兒子吃,韓寶來吃了塊香幹,不住地發出嘖嘖之聲,味道濃鬱。正吃著說著,門給敲響了,敲得很輕。

韓母走過去,先問一聲:“哪一位啊?”

“我,老嫂子,我彩瓊媽、你為民兄弟。”原來是楊彩瓊媽、楊為民局長來了,可能看到韓寶來的車,看到韓寶來家還亮著燈,聽到了韓寶來家還有炒菜聲。於是,提著東西來了。

韓寶來使眼色,意思要媽擋駕,可是韓父說:“來就來吧,來了都是客。要是一些吃的,就接了。要是一些貴重物品,少不得退回去。”

韓媽開了門,楊為民倒是沒提什麼東西,彩瓊媽手裏拎了一個鐵籠子,原來是一條過山風蛇,烏黑的身子像充得鼓鼓的灌腸盤在鐵籠子裏,足有一個團箕大。

“哎呀,弟妹,你這是幹什麼?”韓媽不由驚了一驚,這麼大一條過山風,要是野生的,那價錢可不菲。人不勢利不可能,以前老楊沒少整老韓,現在守著人家,深更半夜還拎著蛇來串門子。

你看彩瓊媽臉都笑爛了:“寶來媽,咱還一家人說兩家話,我們兩家還不是一家了。你問寶來,我彩瓊現在是他的人了。”

韓寶來打了一個冷顫,他確實與楊彩瓊發生了關係。但與韓寶來發生關係的女人多了,韓寶來早沒放在心上了,習慣性地遺忘了,嚇得韓寶來手中的筷子叭地掉到了地板上,跟《三國演義》煮酒論英雄中,劉備聽曹操說,天下英雄唯“操與使君耳”,嚇得掉筷子一樣。人在驚恐之餘,是會失手。這是自然現象,不完全是杜撰的。

彩瓊媽不怕家醜外揚:“那天彩瓊回家,突然吐了。我嚇了一跳,怎麼吐了呢?可是黃花閨女呢。我一再追問。她才告訴我實情。”

韓媽的笑臉頓時凝固,半天沒反應過來。這當兒,楊為民和老婆進了門,並隨手關上了門。韓寶來低頭撿起筷子,雖然是楊彩瓊是主動的,她是給他纏上的,但現在縱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明白。

韓父還是久曆江湖,不管發生什麼事,千錯萬錯來人不錯,先招呼人家坐下來慢慢說:“楊局長,坐,坐,先坐下來喝杯酒。有事慢慢說。”

“寶來,回家就吃這麼幾個小菜,也太寒磣了吧?”彩瓊媽倒是沒放在心上,說得脆生生的甜,仿佛寶來就是她的乘龍快婿。

韓寶來也是大風大浪過來的人,恢複了常態:“真沒預備到楊叔叔、阿姨來。回家晚了,我不過是陪老爸小酌一杯,說說話而已。”

“那你們男人坐在一起聊,我和你媽做了這條蛇來。”彩瓊媽看上去文文靜靜、白白嫩嫩,她還會殺過生風?韓寶來有點難以置信!

楊為民看韓寶來一臉驚詫,眉開眼笑:“她有死辦法。用一鍋煮沸的開水往鐵籠子裏一燙,就是龍也給燙死了。聽說開水一激,蛇肉還更筋道;蛇膽更苦一點,藥效會更好。”

楊為民的意思,彩瓊媽又不是第一次做蛇肉了。韓寶來本想救下這條無辜的蛇,但他內心空虛,眼看紙包不住真火,他可臭大了,哪有臉麵子去給一條蛇說情。隨她去胡鬧吧。一條能殘忍的殺一條蛇的美婦,當然能把他家裏鬧一個底朝天,現在可做聲不得,真怕再惹風波。他剛得到總理和省委省政府首長的原諒,要是再傳緋聞,他可無地自容了!

楊為民倒是坐下來,與韓父碰了一杯。咕唧灌了一杯下肚,眉頭皺了皺,韓寶來打了一個冷顫,看來楊叔叔借酒壯膽,要說事了!楊為民卻說:“寶來啊,你怎麼喝這種土酒?我聽說,這酒檢出甲醇超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