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慈點了點頭,說道:“兩位師弟,坐下說話。”
中年僧人讓那老僧坐左側,笑道:“弘渡師兄升羅漢堂首座,往後座次都在我前麵。”
弘渡自顧坐下,隻說道:“弘信師弟。師兄弟之間,就不必客套了。”
中年僧人連連擺手,笑道:“我雖在知客堂日子久了些,禮數還是知道的。”
弘慈看了他一眼,暗想弘信師弟管著知客堂,倒是最合適不過,卻也不好總這麼下去。
弘渡也沒再理會他,先問道:“師兄,昨晚後山到底怎麼了?”
弘信也收起笑容,轉頭看了過來。
弘慈深吸了口氣,緩緩答道:“方才去達摩院,見了幾位師兄。昨晚確有人闖進達摩洞,多虧了寂滅師叔,護住魔刀周全。”
兩人都吃了一驚。弘渡眉頭緊皺,麵有怒色,說道:“二十多年了,那些邪魔外道,還敢找上門來。”
弘信目光閃了閃,低聲問道:“什麼人敢闖達摩洞,可抓到了?”
弘慈搖了搖頭,答道:“對方身手了得,讓他逃脫了。”
弘信“嘿嘿”笑了笑,說道:“從寂滅師叔和達摩院幾位師兄手下走脫,天底下誰能有這樣的身手?”
弘渡目光一閃,歎道:“對方如此厲害,恐怕不會就此作罷。”側頭看向弘慈,低聲問道:“師兄,要不要羅漢堂派些人手,再去搜查一番?”
弘慈沉吟片刻,擺了擺手,說道:“達摩院師兄的意思,先不要大肆宣揚,免得自亂陣腳。”
“那就不管了”,弘信忿忿不平,抬了抬手,說道:“魔刀有什麼閃失,那也是達摩院的事,與我等無關。”
弘渡看了他一眼,說道:“師弟,不可亂說。”
“阿彌陀佛”,弘慈雙手合十,歎道:“魔刀有失,老衲便是千古罪人,更是愧對寂明先師。”
弘信愣了一下,歎了口氣,說道:“這可如何是好?”
弘渡勸說道:“師兄莫擔心,寂滅師叔早已成就金剛不滅之體,就算那熊世清再生,也不足為懼。”
弘慈深吸了口氣,輕輕點了點頭。
弘信忽然拍了拍額頭,看向弘慈,說道:“邊城裏剛傳出風聲,就有人闖達摩洞,莫非那消息是真的?”
弘渡點了點頭,說道:“看來,本寺也要派人去一趟邊城。”
弘慈思量一陣,說道:“此事,老衲還須與弘智師弟商議。”轉頭看向弘渡,說道:“煩請師弟,再去問問達摩院的師兄,要不要羅漢堂派弟子去後山巡查。”
弘渡當即起身,說道:“好,我這就去問一問。”說完轉身先走出去。
弘信起身送他出方丈室,又關上門走回來。
弘慈輕歎一聲,看向弘信,問道:“果然讓那人說中了,難道是他闖進去的?”
弘信怔了一下,連連搖頭,答道:“我看不像。他真打算闖進去,何必先告訴我等。”
弘慈想了想,低聲說道:“此事非同小可,你去見一見他,且聽他怎麼說。”
弘信笑了出來,走近兩步,說道:“師兄早該如此了。隻須於本寺有利,不必計較太多。”
弘慈抬了抬手,說道:“師弟,務必小心謹慎。”
弘信連連點頭,拍了拍胸脯,說道:“師兄放心,倘若走漏了風聲,我一人擔著就是。”
“阿彌陀佛”,弘慈站了起來,說道:“老衲再去菩提堂。端木公子前日就上山了,尚未見一麵。”
兩人一前一後,相繼走出方丈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