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袍人忽然問道:“兩位,可知我是誰?”
兩人相對一笑,拱手說道:“拜見逍遙侯。”
青袍人也不答話,摘下麵罩,露出一張幹淨的臉,一雙眼睛深沉如夜空。
武行遠大驚失色,說道:“逍遙公子?”
端木銘心搖了搖頭,說道:“我早已被逐出家門,與逍遙山莊再無關係。兩位不必如此稱呼。”
聲音平靜清亮,確是年輕人無疑。
武行遠又仔細打量幾眼,這才認出來是端木銘心,當即上前一步,笑道:“幾年不見,小公子卻似變了許多。武某差點都認不出來了。”
端木銘心也笑了出來,說道:“深夜上門,總鏢頭莫要見怪。”
武行遠心中高興,大笑幾聲,說道:“早就等你來了。我藏了幾壇汾酒,專門給你留著的。”
端木銘心搖了搖頭,拱手說道:“多謝好意,我早已不喝酒了。”
武行遠擺了擺手,說道:“難得來一趟,如何能不喝酒?我早已不做鏢頭了,你若不嫌棄,便叫我一聲武大哥。”
端木銘心笑了笑,說道:“武大哥,那幾壇酒先留著。等辦完正事,我們再回來喝。”
武行遠愣了一下,這才發現眼前之人神氣內斂,氣度不俗,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小公子了,當即拱手說道:“武某糊塗了,小公子莫怪。有什麼事隻管吩咐。”
端木銘心說道:“武大哥情深意重,銘心著實感動。隻是眼下之事極為緊要,耽擱不得。”
武行遠點了點頭,側身讓開,說道:“小公子,坐下說話。”
三人又在桌邊坐下。
端木銘心先問道:“武大哥走鏢多年,對塞外的風土人情可還熟悉?”
武行遠沉吟片刻,答道:“威遠鏢局走塞外的買賣頗多,數十年來武某押過的鏢也不下百趟。漠南各地自不在話下,漠北水土也大致知曉。當初為了方便走鏢,沿途各地都經營了眼線。雖說有幾年不聯絡了,武某也有把握再招呼起來。”
端木銘心舒了口氣,說道:“如此甚好。我受武當靜淵掌門所托,須往漠南走一趟,還請武大哥做個向導。”
靜淵掌門所托,自然不是小事。
武行遠拱手答道:“小公子放心,武某必定竭盡全力。”
文長老也拱手說道:“老朽也願隨小公子一同前往。”
端木銘心沉吟片刻,衝兩人拱手回禮,說道:“此事頗有些凶險,兩位先不急著答應下來。”
武行遠暗自思量,莫不是跟異族入塞有關,低聲問道:“不知靜淵掌門所托何事,小公子可否告知一二?我也好提前做些準備。”
端木銘心點了點頭,答道:“我要潛入漠南韃靼汗廷,救一個人出來。”
武行遠想了想,又問道:“小公子要救什麼人?”
端木銘心答道:“漠南的左部王。隻有把他安全送回本部,才能阻止韃靼人大舉入塞。”
武行遠明白了,點頭說道:“左部王是韃靼汗的胞弟,統領漠南數十萬部眾,與中原之地商貿往來密切,一向不主張入塞南侵。”心念一轉,猶豫片刻,又問道:“左部王帳下兵強馬壯,他怎麼會被困在汗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