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樣的感覺呢?就好像是一片粉紅色的桃花林裏,突然出現了一個身穿白衣的少年,而這個少年一臉寡言沉默的清冷,與這漫天的粉紅卻也不顯得突兀,反而有種另類的美,讓人作為觀者不忍打擾。而你所以為的回眸一笑暖意生,也不過是自己的臆想罷了。
此刻的蘇盡歡就是這樣的一種感覺,她看著傅滄笙舉止優雅地用一塊白色的帕子慢條斯理地擦了擦自己的手,動作幹淨,仔仔細細,然後又低著頭拿起一支黑色的鋼筆開始練起字來,明明隻是特別簡單平凡的動作,卻硬生生被他做出了不同平常人的清雅卓絕,仿佛那不是一支筆,而是一把劍。
為什麼是劍呢,聽說練字也是人緊張的一種表現,他會緊張?蘇盡歡下意識冒出來的想法,又很快被她壓了下去。
忽然傅滄笙寫著的鋼筆,“哢擦”一聲斷了。也終於打破了這詭異的安靜,那個一身白大褂的男人也停止了自己漏洞百出的拙劣表演。
蘇盡歡覺得自己此時應該說點什麼,否者眼前這個比她還不愛說話的人,會把沉默是金的美德發揚光大,她清了清聲“字不錯。”
傅滄笙抬頭,詫異地望她一眼“能懂?”
“夢裏出現過這種文字。”
“嗯”
說完這句話,傅滄笙又開始低頭練字,筆鋒愈見鋒利。
“夏雨的情況怎麼樣?”
“你知道?”
蘇盡歡作為一個靈異小說的作者,再加上她擁有前世的一半記憶,包括高中經曆的那些事情,都讓她對於這些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比別人更能接受。
“她被人下了降頭,才導致她如今的神經混亂,有人在另一邊控製她。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降頭來自於南荒,而且一定是和她經常接觸的人才有這個機會。所以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她班上的同學。”
傅滄笙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認真地聆聽,低著頭的眸光裏看不清他的神色,半響他把斷了的鋼筆收了起來,為了表示對她的話的認同,他輕聲出音一個字“嗯”
可惜蘇盡歡並不是要一個肯定,而是要一個解決辦法,她摸了摸夏雨的頭,然後背著身“沒有解決辦法?”
“病有所因,因有所源。”
就是這樣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蘇盡歡卻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傅醫生,夏雨的情況你能控製麼?”
“可以”傅滄笙離開桌子,走近蘇盡歡和夏雨的位置,明明他應該走夏雨那邊近一點,他卻刻意繞到蘇盡歡那邊,步履閑庭,明明幾秒鍾的距離,硬是讓他走出了歲月落幕繁華丟盡的感覺。
“傅醫生,這個治療費貴麼?”蘇盡歡問出了自己一直以來想問的問題。
傅滄笙似笑非笑,“貴”
“有多貴?”
傅滄笙沒有說話,倒是阿嗣端著一堆奇奇怪怪的東西走了進來,一臉驕傲的道“我們傅醫生從來不輕易出手,一出手就是天價難求,而且他救人隻看心情。他說貴的話,估計是他不想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