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瀝瀝的水灑在地上,整個浴室彌漫著熱氣。
穆冬知單手撐著牆,閉著眼慢慢地平複喘息,直到激烈跳動的心髒慢慢變得安靜下來,他才終於睜開眼,勾起嘴角,露出一個苦澀的微笑。
心髒負荷太重,他幾乎要承受不了,隻好在婚禮儀式結束之後匆匆帶著栗青離開穆家老宅回了自己在海邊的住宅,留下孫君梅和家族裏一些長輩應酬客人。
浴室外麵,栗青靠在沙發上昏昏欲睡,雖然她今天甚至連伍瀾口中最累人的應酬賓客都沒有做,可還是覺得頭有點重。加上她最近都是這個狀況,栗青迷迷糊糊地想自己可能有點感冒了。
不過感冒最好的治愈方式是等自身免疫係統慢慢發揮作用自然治愈,並不需要太過擔憂。
坐了一會兒栗青覺得自己有點口渴,於是起身腳步虛浮地去拿水,正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浴室的門就打開了。
從裏麵出來的穆冬知赤、裸著上身,下麵也隻圍著一條白色的大毛巾,頭發濕漉漉的還滴著水。因為人難受,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穆冬知在浴室裏呆了多長時間,此時也隻是瞥了他一眼,然後低下頭繼續喝水。
終於調整好自己的狀態之後,穆冬知才從浴室裏出來,臨出來前他想了想還是把已經穿上身的睡衣脫了,隻在下身圍了一條大毛巾。
可是……妻子竟然隻是淡淡的一眼之後就再也沒看他了!
穆冬知覺得不久之前才平複下來的心髒突然之間又激動起來,他難受地撫著自己的左胸口,大口的喘氣。
栗青這時才發覺他的異常,連忙打起精神走到他身邊,有些擔憂地問:“怎麼了?是哪裏不舒服嗎?”說著把自己的手也放上他的胸膛,全然沒有在意他赤、裸著上半身。
穆冬知的耳朵微微發燙。
剛洗完澡,皮膚上都是濕氣,溫熱的觸感仿佛透過皮膚直達心髒。
栗青拿回自己的手。
心髒跳動頻率異常,可鑒於他一向的狀況,她認為這並沒有大礙。隻是穆冬知仍舊白著臉沒有回答,她又趕緊扶著他到床邊坐下來,她彎著腰,眉頭緊蹙,額頭上微微汗濕。
“還是很不舒服麼?”她說著四處看了看,並沒有看到一些必備的搶救儀器。如果穆冬知的狀況在短時間內沒有明顯好轉的話,她就打算直接通知他的私人醫療團隊來了。
而一直沒說話的穆冬知卻突然捉過她的手,目光直直地看著她,語氣柔和道:“我很好,你不要擔心。”
本來打定主意要讓她擔心,要懲罰她的,可在意識到最後心疼的隻能是自己之後,穆冬知自暴自棄地想來日方長,她隻是害羞沒有自信而已,以後就好了。
聞言栗青愣了愣,原本緊繃的神經突然放鬆了下來,頭越發得沉重,意識也越來越模糊,完全失去意識之前,她似乎聽到穆冬知在喊自己的名字,可她已經沒有力氣再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