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蠻安靜的屠殺。
有的隻是一聲緊跟一聲的『液』體噴濺聲和重物倒地聲。
籠罩在近乎實質化的殺氣裏的人們漸漸開始恐慌、無措。
每一秒都在有人倒下,每一秒都有一道殷紅美豔的扇形血雨飛灑。
這短短一刻鍾裏,風雪似都,為之震懾,為之靜默。
死神拿著她的鐮刀,時而在東,時而在西,切割著空氣,收割著生命。
而普通人,又如何看得到死神的身影?
“都別慌!全部靈力護住脖子,散開!”這是蘇供奉的聲音。
似乎他們『摸』清了死神的習慣,尋得了對抗死神的方法。
然而,死神會因此而改變自己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就像沒有非動物學家會在乎螻蟻一樣,死神是永遠不會在意對她毫無影響的愚蠢的人類的。
所謂的抵抗,連添她半分興趣的資格都沒有。
夜聆依用的還是手中普通的蝴蝶刀,但這麼多人的血澆在身上,已將她全身衝洗的僅剩殺意。所以即便她沒有有意催動,寒氣也已經不受控製的縈繞在刀及人周身。
於是看似堅不可摧的靈力,未等接觸,便很容易就化為了齏粉。
至於散開,更是垂死掙紮。
夜聆依純粹奔襲的速度,絕對追的上一個全速逃命的地階修者。
所以,殺戮仍在進行,恐慌仍在蔓延。
這是誰都無法阻止的事。
莫塵臉上有著不太明顯的興奮神『色』,為場中人令人激動的速度。
木青撣了撣身上落滿的雪花,暗道還是王妃的大腿粗,啊呸,王妃明明很瘦,主子慧眼!
五個黑衣人對視了一眼,終究沒什麼動作。
不過,這倒不是她們不想動,而是,特麼她們身邊的空間還沒被解開!
混蛋的,要栽了!
而那兩個倒黴催的自始至終啥也沒幹的蓑衣人,與她們的處境、心情,一樣。
除此之外,場間還有這麼一個人,那麼強的殺氣影響不到他,處境的神轉折也沒能撥動他,縱使不那麼風雅的席地坐在雪地裏,玉成的天然風流也可以輕易將他與這浮躁喧囂的殺伐世界隔離開來。
他是不染塵埃的仙,不沾紅塵的神。
隻是那一雙往日平靜深邃的漆黑鳳眸中,此刻卻是紅芒細淌,為那他此時的目光緊隨著的人兒,為她的出現,為她為他的情緒。
千餘人雖多,但當夜聆依以每秒三人的平均速度屠戮時,戰鬥亦會結束的很快。
完全壓製的單方麵屠殺,非是文字描繪不出,而是這單調的畫麵根本襯不起任何文字。
這隻是一場華麗的個人秀,屬於地球21世紀的殺手之王。
無論是那飄逸的身姿,還是那一手已經出神入化的蝴蝶刀,入目,都是一等一的享受。
當然,能跟上她的速度欣賞到的,也隻有那一人罷了。
對於蘇供奉這一位天階的高手,夜聆依很給麵子的慢了速度顯了身形斬出了額定的一刀。
但,也隻是很普通的一刀而已。
蘇供奉圓睜著雙目倒了下去。
這一片雪地,先時縱經踩踏,也還是幹淨的,此時,卻已不折不扣的成了一片血地。
夜聆依垂手靜站了一會兒,直到成串的血珠順著她的手滴滴答答的將血地砸出了一個不小的深坑,她才抬步,微微偏著頭,向那五個黑衣人走去。
夜聆依剛有動作之時便已抬手解了她們的禁錮,五個人不同程度的踉蹌了一下,隨即同時握緊了手中的武器嚴陣以待。
這五個女人在江湖上也不是籍籍無名之輩,憑五人一向完美的合招,在大陸殺手榜上也是排的上號。
但此刻麵對夜聆依,她們卻是騰升不起半點堅定一些的反抗心思。
修煉界的事兒隻有修煉者知道的最清楚。
朝堂也好,凡俗平民也罷,就是王公貴族府上的那些供奉們,恐怕也根本不清楚這個兩三年間橫空出世的人究竟有多強。
而她們常年在外遊走,這越近的事兒,反而越是知道的清楚的。
就說當初大陸殺手排行榜的前三,受人委托聯手刺殺,卻被她半月之內生追半個大陸一一反殺這一件不怎麼為人所知的事兒梗在心間,殺手這一個領域裏,便很少有人能對她生起反抗之心。
五個人各秉心緒的警戒了半晌,始終不見對麵那人有何動作。
直到那老大幾忍不住要拚死一搏出手時,對麵的人才終於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