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夜聆依覺得她這話理所應當沒什麼差錯一樣,對方似乎也沒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錯。

“國師大人此言差矣,寄瑤一未用您府中半寸地,二未動您府中半個人,何談擾動貴府,又何來離開一說?”

也許心腸不好的美人的臉皮都是厚的很吧!夜聆依想,隻要不曾當麵跟她起什麼衝突,就可以隨時一副溫婉顏『色』獻出來麼?

不過,對燕寄瑤來說,能承認這是她的府第,就已經很了不得了。這地兒正主可是姓鳳那位。

“唔,有理。”夜聆依跨門檻站著,往阮煙杪的方向“瞟”了一眼。

阮美人當然笑而不語,靜立不移。摻和這修羅場,開什麼玩笑呢!

夜聆依微一遲疑,作罷,抬檻外那隻腳,將摔得姿勢不那麼雅觀的燕格撥出了“房間”,而後實在站不穩似的一歪,整個人就沒有任何部位在“門”外了。

而那蠱術隔絕出的空間的“空間門”有靈『性』似的,沒了阻隔,便帶著它所依附的實體門,極快的自主合上了。

夜聆依倚著門扇緩緩把手象征『性』的舉了下:“不好意思,意外,怪本座太不小心了。不過,還請列位莫要多心,既然此地非我府中,爾等之事,本座絕無意參與,請自便。”

俏皮話當然不能把一切事從自己身上擼下去。

她甘心甘願自找事兒的,沒等燕寄瑤想好要怎麼取舍,就自己把那備受關注的腿收了進來,還想站在那裏當個局外人不成。何況,誰個不知,她就是來攪局的……

所以這隻是絕醫大人來了一份見鬼的興致,賣個萌而已。

效果很有,安糖美人又笑了;燕姓美人也笑了。

而且美人還不想再跟她閑嘮嗑了:“國師大人涵養度量之大,真令寄瑤敬服,既然,您有觀賞的興致,您這位要命的仇人,想怎麼處置,寄瑤願為代勞。”

南疆的瑤沁公主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呢?

當她覺得自己夙願即將達成的時候,她會發瘋,對著燕格都會。可是當恨之入骨的情敵又活生生出現在她麵前的時候,她就又是敏銳冷靜到酷厲的了。

這時候教她向最下九流的人低頭她都肯的。

事實上,燕寄瑤原來的確是有把人哄進來在自己的地盤上做點什麼的打算,可夜聆依真個自己進來這裏了,她卻又不得不慎重了起來,江湖上修煉界有關她的事兒太多太多,雖不願承認,但今日這人怕必是殺不了的了。

那麼,既然,她有粉飾太平的意思,那她趁此良機,先去了李安糖這不知態度不可掌握的禍害也好!

燕寄瑤微微俯身,軟聲道:“國師大人,寄瑤出身南疆,頗擅蠱術,您可有興趣一觀?”

夜聆依沒看見李安糖慢慢深邃不定起來的目光似的,甩手一張椅子放出來,就此安坐,以動作明確回複:拭目以待。

夜聆依作為一個據傳甚有個『性』的“大人物”,在不接觸不了解她的人那裏,她還是很有信用可言的。

一天之內三次收放五毒,以燕寄瑤的本事修為,也很是勉強了,她白著一張臉一雙唇,仍堅強惹人憐的對夜聆依一笑:“大人,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