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會順著你的阻攔,並不點穴製止,放任你想吐,卻隻能幹嘔,嘔個肝腸寸斷,也不會製造出什麼刺激嗅覺和神經的穢物來。
這還能賺個“好人”的事情,何樂而不為?
雪寒柔完全讀懂了她這不好說出口的後半句,沒防備之下,幾乎要被噎出哽咽來。她微微張著嘔得發麻的嘴唇,仰頭盯住這外表怎麼瞧怎麼是神仙妙人的……混蛋,深呼吸!
好脾氣“鐵杆迷妹”如雪寒柔,這時候也隻能一遍一遍的叮囑自己,這人是“絕醫大人”,她原來絕對沒考慮過拳腳相向,現在考慮過了肯定也沒可能打得過的人!
萬幸她找對了方向,在這堅強持續的種自我催眠之下,軟成一灘的身子抖著抖著慢慢恢複了平靜。
隻是雪寒柔身體虛著的前提下,情緒一氣湧上來,清醒度到了警戒線以下,就不能意識到,自己是被一句玩笑似的“插科打諢”,軟攻擊成功,不知不覺中忘了自己剛才思維發散之下,想到的揪心。
夜聆依微不可見的翹了翹嘴角,一隻手把雪寒柔提了起來。
“準備妥當了?”
還沒有完全冷靜下來的雪寒柔下意識的覺得這不是什麼好話,她被提拉著腋下,心中腦子更加上胃中齊齊警鈴大作!
“什……麼?”雪寒柔把兩個字拖長,搶出時間來低頭掠過重重樹影往下看了一眼驚見地上以這株梧桐樹為中心,空出了一個一米左右的不規則的圓,連南疆本色為黑的地麵都徹底的暴露了出來。
可是這冰不夠的!
方才明敏都被刺激紅了眼的蟲子們,此時突然開竅了一般開始“團結”了起來,用實際行動證明,不同種族的蟲類摞在一起,也是可以“疊羅漢”的。
說來這些梧桐樹雖異常的高大,尤其是相對於南疆王宮的一眾宮殿來說,人站到樹上,大有“一覽眾山小”的感受可尋。但事實上,這些個宮道兩邊的老樹,絕對高度不過三四十米。
雪寒柔一眼看下去的時候,那些擠擠攘攘的蟲子們,已經有樹主幹一半高了!
她心裏希冀著夜聆依的打算是帶她到另一棵樹上,或者直接不再停留的掠進皇宮的大殿裏,與此同時腦中名為“誠實”的小人兒又不甘示弱的衝她嘶吼:她猛地拽你起來,一臉不善,開口冰刀似的,肯定是要帶著吐完的你重新回到蟲子堆裏去!!!
雪寒柔有再“假吐”一場,以期晚“死”一會兒是一會兒的打算。但是她沒能將這個打算付諸實踐。
在夜聆依看來,既然這吐虛了的人開口出聲都不是太費力,身體狀態至少比她預想的要好,接下來的事情,大約是能應付的來的。
於是她再扔下“閉眼”兩個字,手探去雪寒柔腰間,再不打商量,倏忽帶著人離了樹頂。這中間並無起落借力,她是一次性跳到了……那隻卡在城門口的肉蟲子身上的!
雪寒柔發誓,那兩個字鑽進她那腦袋之後,她的本能真的有驅使她閉眼,而她也確實“從善如流”的閉了。但是人的眼皮這種東西,淺薄的很,翻下翻上閉緊睜開,不過就是一瞬間的事情。畢竟,囑咐她閉眼的人沒有提醒她,眼睛是要一直閉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