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主一想到這幾日二皇子一直躲瘟疫般躲著自己,今日還要來參加給二皇子相看妃子的賞花宴,她的心就像貓抓了似的,見到平日自己最看不慣的死胖子更是毫不猶豫的諷刺出聲。
二公主臉色不變,慢悠悠的搖著扇子:“姐姐我身嬌體弱,這初春時節,乍暖還寒的,自是比不得四妹妹年紀輕輕,虎背熊腰,內心熱情似火!”這四公主如今到了思春的年紀,宵想的還是二皇子,雖然宮廷荒唐事不少,但像四公主這般沒臉沒皮擺在臉上的,還真是一朵奇葩,也不知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四公主氣的小臉通紅,她這生平最討厭的便是別人諷刺自己身體粗壯,三、四公主本是雙胞胎,奈何三公主柔枝嫩條一般纖細嬌小,四公主卻一路虎背熊腰過來,即使把肉都減沒了,還剩一副粗粗大大的骨頭架子擺在那裏,甚是難看。所以,四公主最是忌諱別人說她粗壯,現在還要加上一件二皇子的事。。
三公主忙拉住四公主,反唇相譏:“姐姐體弱還搖著扇子作甚?”
二公主無辜的攤了攤雙手:“三妹難道不知胖子怕熱嗎?”
三、四公主見二公主如此沒臉沒皮,再加上還有其他貴女在,也不好跟二公主當眾爭執,隻好作罷。
二公主應付完這不討喜的兩姐妹,才把看向跟著這兩姐妹進來的幾個貴女。
其他貴女也就罷了,不過尋常,其中卻是有兩個極為出挑的。
一個穿著鵝黃衫子的圓臉少女,梳了個雙環髻,圓圓的娃娃臉,一笑嘴角便有兩個小酒窩,靈活的桃花眼顧盼神飛,靜靜地站在那裏,連她身邊的花都好似比旁人鮮豔了幾分。
二公主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便把目光移到了她旁邊那個少女。
若說姿色,這個少女毫無疑問豔冠群芳,她別出心裁的穿了一身白衫,白衫上由密到疏繪著點點紅梅,下身著水紅色的石榴裙,即顯眼又不失禮。最惹人注目的還是她那白皙如玉的肌膚,在陽光下像是玉人一般,配上烏黑光亮的秀發,真是仙人之姿了。
那少女見二公主打量自己,下意識地了下左手手腕。
二公主玩味的勾起嘴角,自己可以確定從沒見過這個少女,那麼她看到自己為何如此緊張呢?
“怎麼,三妹妹不給姐姐介紹一下你身後的各位美人嗎?”
“她們自己沒長嘴嗎?見到公主也不知上前行禮!”四公主沒好氣的道,她看二公主不順眼,也不見得看這些二皇子妃預備役順眼。
諸位貴女心中苦笑,三位公主打口水仗,自己這些小蝦米哪敢趟那渾水。
這時那白衫女子站出來,落落大方的行了個禮:“小女子李曼寧,家父乃當朝左相,見過二公主、三公主、四公主。”聲音清脆甜美,音如其人。
二公主雙手撫掌,讚道:“一群人都跟鵪鶉樣,好沒意思,還是你這樣機靈的討人喜歡,珍娘!”
那叫珍娘的宮女從身後帶來的小宮女手裏拿過一個木盒,上前一步,雙手交到二公主手裏。
二公主從中拿出一隻豔綠色的玉鐲,表麵油潤亮澤,顏色鮮翠欲滴,眾多貴女皆一臉豔羨地看向那隻玉鐲,這般美麗的事物,想必沒有哪個女人能逃過,就連三、四公主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李曼寧眼中閃過一絲驚豔,卻沒有上前接過。反而當二公主走到她身前,拉起她的左手腕時,李曼寧左臂微微掙紮,不自然地笑道:“公主,這般珍貴的鐲子,小女子承受不起。”
李曼寧的手上還戴著一個普普通通的光麵青玉鐲,顏色有些暗淡,上麵還有幾絲裂痕。
聽到李曼寧的話,二公主的胖臉馬上耷拉下來了:“怎麼?連你也敢給我臉色看?!給臉不要臉,哼!”說完,她把那玉鐲隨手往桌上錦盒裏一扔,轉身走出了涼亭,竟是連皇後的賞花宴也不管了,把趙國公主陰晴不定、驕縱任性的個性表現的淋漓盡致。
珍娘和其他宮女忙跟在唐圓身後,離開了涼亭,隻留下一眾貴女麵麵相覷,李曼寧滿臉尷尬的被人涼在中間。
四公主用團扇遮住臉,笑得花枝亂顫:“確實是個機靈膽大的姑娘,本宮也喜歡的很,賞!”她眼睛裏卻絲毫不帶笑意,當著眾人的麵這麼下二姐的麵子,真是蠢貨一個。
李曼寧聽到這話,臉色更加不好看了:今生比上輩子更早的得罪了二公主,難道這輩子自己還要淪落到那般悲慘的境地嗎?!
想到這裏,李曼寧下意識地摸了摸戴在左手腕的鐲子:不,今生,自己有仙鐲相助,必然不會再重蹈覆轍了!二公主、四公主、薛婉兒,這一次你們都別想再擺布我的人生!
唐圓潛伏在水裏,透過水麵,將這一切收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