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鈺,你想救他嗎?”小新走到韓鈺的麵前,突兀地問了一句。
而就是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整個山巔的悲愴突然停滯了一瞬間。
“你……說什麼?”僵直的脖子瞬間抬起,一雙泛著紅血絲的眸子狠狠地盯著小新。
“我家聖女說……能救……”說道聖女時,小新原本濕漉漉的大眼睛驀然朦朧起來,一行春雨劃過稚嫩的臉龐。
“當然救!”
韓鈺斬釘截鐵,霍然從地上站起來,身子不自覺的晃了晃。
“我還沒說怎麼救……”
“無論怎樣,非救不可!”飛淩啞著嗓子打斷了小新的話,“哪怕是山河為祭!”
話中飄出濃濃的血腥味來,但是罕見地韓鈺竟也沒有反駁。
他明白,無論付出何種代價,他的阿衡,因為他一廂情願而死去的阿衡,必須救!
“好。”小新點了點頭,將手中的大盒子放到石桌上,緩緩開口了。
“謝淵其實早就料到了此間場景,所以他為慕容衡準備了後路……你們出來吧。”
說話間,大盒子自動掀開,九個姿態各異的小人兒突兀地出現在石桌之上。
“這是他為慕容衡準備的鳳棲衛,也是用來拘住他一魂一魄的容器。”
也不管眾人麵上的錯愕,小新就像是完成任務一樣,自顧自地說著:“因為鳳凰血脈的強大,所以需得有九個容器,你們上山之時,便有人使用了招魂術,將活生生的九個人化為了木偶,成為靈魂容器。”
“你說,他們是鳳棲衛?”突然的,謝顧插了句嘴,她擦了擦眼角的淚,不知怎的就盯著一個略顯嬌小的木偶。
那是一個坐著的木偶,頭戴道冠,身穿道服,手中拿著一把刀和一個小木頭,不知是在雕些什麼。可是他的神情分明是歡喜的,帶著絲絲甜蜜和忐忑。
那是小道士!
謝顧雙眼驀然睜大,“他們,全都死了?”
“也不能說死了,他們本就是木偶人,隻不過因著鳳凰心頭血的滋養而活著罷了,說不上死不死的……”
“怎麼說不上!”接連受到重創的謝顧無聲地流下了眼淚,他們都是好好活過的人,有情有義,會生氣,很溫暖,各有特色……可是如今卻……
“然後呢,然後怎麼辦?”飛淩卻是耐不住謝顧這般磨磨唧唧,打斷問道。
小新瞥了飛淩一眼,“你可忘了在韓國王祥給慕容衡種過什麼嗎?”
種過什麼?
對,種過什麼!
原來早在韓國,飛淩第一次出現給慕容衡種下了血蠱,而在香嗅大會上,王祥親自給慕容衡種下了血盛蠱。
若說血蠱可以讓慕容衡延年益壽,那麼血盛蠱便可讓慕容衡起死回生。
隻是那血盛蠱以精血為食,王祥是為了一己私欲,為了報複慕容衡才種下的。
飛淩想起來,當時自己知道此事還狠狠地懲罰了王祥,可沒想到此時,竟會成為慕容衡起死回生的轉機。
血盛蠱**血越多,那麼它體內擁有的精血也就越多,若是將其強行逼出,便可解了“血枯”之局。
而那一魂一魄,亦可解了“魂斷”之局!
想通這一點,飛淩的眼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
“但是……”小新頓了頓,“逆天改命,若如此容易便可解決,又怎麼能夠呢?”
“那還需要什麼?”韓鈺終於是消化了這一切不科學的事情,抬起眸子,複雜地看向小新。
“活死人,當然還需要大量的精血……”
“精血,我們有!”飛淩快速結果話頭,“那慕容婉是阿衡的姐姐,也是我為阿衡準備的補品,可以嗎?”
聞得此言,齊勉豁然變色,暴起而出,朝著飛淩飛去。
“不行!”
然而還不待齊勉拚死一搏,小新的下一句話又給事情帶來了轉機。
其中滋味,悲喜各人。
“那要如何?”